风清一句话骂了三个人,午厉表示听得很痛快。
萧王脸上一黑,手上的扇子差点没拿住。
萧成自萧王一进门就退到了他身后,现听自家王爷竟然被人如此折辱,萧成捂着胸口猛地向前走了两步,挡至萧王跟前,刚想出声呵斥,哪知一张嘴,话还没说就先喷了一口血在地上。
众人齐齐沉默。
午厉使劲儿捂住自己的嘴,忍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艰难地弯下腰去,屁股却撅得老高。
萧王叹了口气,也是一忍再忍,与午厉不同的是,一个是忍着不笑,一个是忍着不怒。
拍拍萧成的肩膀,示意他退回去,萧王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复又挂上面具似的假笑,对着风清说道:“本王这一辈子从不自诩正人君子,但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那日初到寒舍的地界,听闻寒舍少庄主最是跅弢不羁,流连各个烟花之地,原不过是想着找个地方探探消息,没曾想,就撞见了美人梨花带雨的美景,本王当真是心痛啊。”
“哦~”风清了然地点点头,“王爷若是这么说那在下可就明白了,凭王爷的口才,要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绕进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唉,也是她不中用,本来是想把她留在那里打探消息的,这有用的消息没打探来,倒漏出去不少。”
萧王似是从风清的言语中寻摸出一丝挫败感来,只要能让风清难受,那萧王可就太高兴了,所以他转眼间就将假笑变成了真笑,嘴上却依旧说道:
“庄主这么说本王可就不大高兴了,人家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能把她当探子用呢,再者,庄主可不懂女人心啊,若想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得知道她想要什么,平白地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强加给人家,那也确实没什么用,给了她想要的,那她自然就知道如何回报你了。”
“哦?看来还是王爷高明,不知王爷许了她什么呢?她回报了王爷什么呢?在下愚笨,还请王爷不吝赐教。”风清谦逊地拱拱手,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好说好说。”跟风清对弈这么久,萧王难得心情舒畅一回,便打算给风清解解惑。只见萧王轻轻地拍了拍手,身后身残志坚的萧成急忙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到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王爷请。”萧成说完,便又退回萧王身后,深怕再给萧王丢脸。
午厉瞪大双眼,心想这是如何?不打架就算了,怎么整得跟要促膝长谈似的。
于是,不甘落后的午厉手脚麻利地也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清儿,坐!”午厉中气十足,跟萧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清无声地翘了翘嘴角。
不过难得的是,萧王似乎并不想计较风清的越矩,反而静静地等着风清坐好。
亥时过半,夜还长,所以萧王并不着急收网,且让这几条离了水的鱼再蹦跶一会儿也不迟。
萧王这个想法,跟之前风清想让红玉做个明白鬼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感觉差不多了,萧王清了清嗓子,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总觉得手边少点什么,他看了看风清,又指了指红玉,开始了正式的“传道授业解惑”。
“其实姑娘一开始想要的很简单,这点庄主应该知晓吧?”萧王道。
风清微微点头:“自然,她想要在下,难不成,王爷将在下一并许给了她?”
萧王笑了:“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本王方才也说了那是她一开始想要的,等本王开始拉拢她时,她却只跟本王要了两条人命。庄主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是哪两条?”
“自然是在下与在下夫人。”风清回道。
“聪明,”萧王拍手,“尊夫人的命算是提前给红玉姑娘做个保障,至于庄主的命嘛,今夜就能付清了。”
“哦~”风清了然,“行吧,她要的可能就快到手了,那么……她又回报了王爷什么呢?”
萧王闻言,诧异地摊摊手,道:“怎么?本王刚夸庄主聪明,庄主又何必这么快来打本王的脸呢?现在这还不明显么?当初寒舍的防护布局,冰种的所在位置,以及你们的行踪……太多了,红玉姑娘是块宝啊,庄主当真是不懂得珍惜。”
“嗯……”风清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么多事,她一人怕是做不来,这里面应该还有黑曜的功劳。”
说着,风清扭头冲黑曜叫道:“黑曜,干得不错,早就说你是个人才,当真没让本庄主失望。”
风清这番话听着非但不愤怒,反而透着点沾沾自喜,就像一个人当初夸下海口如今终于应验了一样。
黑曜板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风清得意地回过头,重新看向萧王,一瞬变脸,对萧王说道:“说了这许久,难不成王爷真是专门替姑娘讨公道的么?”
萧王摇头,道:“自然不是,还以为庄主想再聊会儿,不过看在庄主这么着急的份儿上,咱们还是快些切入正题的好。那本王可就不啰嗦了。”
风清默默地在心里啐了一口,心道你啰嗦的还少了么?
☆、唱戏
萧王站起身来,单手一挥,红玉、黑曜和萧成便将风清等人围在中间。
萧王道:“庄主若识得大局,还请将冰种交出来吧,虽然庄主的命最后还是要交给红玉姑娘的,但本王可以保证,至少庄主死得不会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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