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眨了下眼,看了看红玉,疑惑地对萧王说道:“红玉和黑曜那么能干,有件最重要的事他们竟没有告诉王爷么?”
“什么?”萧王下意识地觉着不大妙,赶紧看向红玉。
“来,红玉,告诉你家王爷,冰种哪儿去了?”风清催促着红玉,满脸都写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王,王爷,”红玉艰难地开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终于说道:
“冰种,被,被风清吞了,而、而且,似乎化、化在他的体内了。”
“什么?”萧王似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双目死死地盯着红玉,“你再说一遍?”
此时的萧王疾声厉色,与方才说着要爱护小姑娘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知晓萧王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得到冰种,如若冰种真的与风清融为一体,那萧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到时候,暴怒的萧王一定也不会放过自己和黑曜。
意识到了这件事有多严重后,红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白。
黑曜赶紧上前扶住红玉,抬头看向萧王。
只是红玉想岔了一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萧王并没有要暴怒的意思,相反,由于红玉的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萧王只是在脑中浮现出“荒诞”两个字,等到慢慢意识到红玉并没有那个胆子开玩笑后,“荒诞”则迅速被抹掉,慢慢地变成了一片虚白,就像是一个怀着莫大希冀的人,在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手某样东西的时候却突然被人告知东西被毁了一样,能做出的最大的反应,恐怕就是无法反应了。
“没了?”萧王再抬头时,脸上的颜色已经与红玉相差无几。
红玉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当看到萧王从萧成手中夺过剑时,红玉心中的惊恐终于无法遏制,尖叫就卡喉咙中,待马上就要喷发时,黑曜恰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王爷!”黑曜大声地叫道,试图吸引萧王的注意,“王爷,事情并没有您想的那么糟。”
“哦?”萧王似笑非笑,“没本王想的那么糟?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儿还有更糟的余地吗?”
黑曜挡在红玉身前,萧王显露出的杀意已经太过明显,黑曜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再看风清和午厉,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一边,一脸瞧好戏的样子让黑曜咬紧了牙根,事已至此,黑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即便是死,也要拉着这两人垫背。
黑曜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已看不出慌张。
“王爷,冰种已经被风清吞了,这事儿不假,冰种化在他体内,经过属下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恐怕也是真的,但冰种并不是就此没了,那日属下带着众人围攻风清,亲眼看见冰种原无真形,本以虚无之态充盈于屋中,后经风清伸手汇聚,这才化形为冰锥之态,这事儿想必红玉已经跟王爷禀报过,当日侥幸逃脱的兄弟们也可为在下证明。”黑曜条理清楚地说道。
风清和午厉心中同时生出不详的预感,似乎料到了黑曜接下来要说什么,午厉悄无声息地斜了眼“寒英”,“寒英”会意,悄悄将风清围在中间。
萧王的聪敏不在风清之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关窍,只见他慢慢直起身子,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不复方才意欲进攻之状。
“接着说。”萧王道。
黑曜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做破釜沉舟之举,只听他说道:“所以属下斗胆猜测,冰种并不是化了,而是重新以虚无之状充斥在风清体内,就像之前充斥在屋中一样,只要找到汇聚之法,或者将容器破毁,冰种也许就能重新化形。”
黑曜还未说完,萧王的眼中就已经燃起了熊熊火光,他扭头看向风清,风清就这样在他的眼中被烧毁殆尽。
风清心内冷笑,他一直都知道黑曜有能力,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也知道黑曜聪慧但善藏锋芒,所以把只要事情交给黑曜自己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他从不知晓,这个外表看似忠厚老实的男人内心居然如此恶毒,所以即便风清在刚知道他因为追随红玉而背叛自己时,心里也没有特别气愤,只是觉得从此失去了一个臂膀,着实感到惋惜罢了。
可是现如今,黑曜说出这样一番话,不完全是为了自保,竟是真心实意地要置自己于死地,风清不能不感到心寒与悲哀。
不同于风清的愁思,午厉的心中则翻起了惊天的巨浪,或许黑曜只是顺着已有的事情在编着瞎话,目的无非是为了稳住萧王,将战火引到风清的身上,然后伺机带着红玉逃跑,但午厉却知道他说的就是事实。
只不过,有件事则更让午厉感到震惊。
“你把冰种吞了?”午厉看向风清,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敢?”
“怎么?”风清迟疑地看向他,好像完全不知道午厉在震惊什么,“我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的一抽,就,就吞了。”
“然后呢?”午厉的头阵阵发晕,“吞了以后,就没发生什么事?”
“有啊!”风清双目一瞪,“几乎是在我将冰种吞进去的瞬间,那屋子就塌了,然后我第二天我好不容易从废墟里面爬出来,发现自己竟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时寒舍的外面都已经被人包围了,我当时只觉得害怕,想尽快离开那个地方,最后东躲西藏,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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