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塔克:他生来瘦弱多病,因此获得一个外号叫巴塔卢斯,说是男孩们用来形容他的长相。巴塔卢斯据说是个瘦弱的笛手,安提封写过一出嘲笑他的戏剧。另一些人说巴塔卢斯是个打油诗和祝酒歌作家,看上去那个时候的雅典人叫身体某部分有缺陷的人巴塔卢斯。
但是还有个名字叫阿各斯,据说是因为他的举止野蛮恶毒送给他的外号。阿各斯是蛇的文学名字,或是因为他令人不快的说话方式。阿各斯曾经是个写诗写的很坏的作家的名字。依据柏拉图的说法,是用来代指坏作家的。]
他恨许多人,有时有很好的理由,另一些是出于嫉妒。但是所有人中他最恨的是这傲慢宫廷里那个还未见面的人,那个把雅典降为附庸城市的马其顿暴君。在走廊里,一个蓝色纹身的奴隶正擦洗地板。作为一个雅典人高于任何种族的感觉,现在也支撑着他。菲利浦国王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要让这个人哑口无言,像在法庭上那样,他对他的同事保证过。
如果他们能反抗国王,就没必要派什么使节了。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但是从他过去的行为看,他的宽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他挑动各城邦,各派系争斗的老把戏。他善待雅典的敌人,引诱或摧毁她的朋友。导言很完美,但是他想加入一段掌故,还得润色一下,他要让其他信使和国王一样印象深刻,不管怎样他会出版的。
院子刮着过堂风,矮墙上垂下一条玫瑰树光秃秃的树枝,远处的天际是一片蓝白色的山脉,延伸着深深的峡谷,覆盖着毛皮般浓密的森林。两个没穿斗篷的男孩跑过,隔着矮墙用野蛮的语言互相打着招呼。用胳膊敲打着胸口,跺着脚,绝望地期待着他的嗓子能好受点。他不情愿地承认马其顿人很坚强,包括那奴隶男孩,他正抚摸着那嫩枝,穿着一件单衣坐在矮墙上,他的主人起码该让他穿鞋。
工作,工作,他打开第二段的卷轴。走动着取暖,开始背诵,试着各种方式,音调连接起伏,充满说服力,每句话都有完整逻辑。需要回应的感叹句要尽量简短,看着卷轴他很不满意,只有充分练习他才能达到状态。
“这就是,”他着对空气说,“这就是我的城邦对你父亲的慷慨帮助,但是我说的这些都在你出生前,你没印象,让我说说你自己得到的好处。”他停住了,这一点菲利浦会有所怀疑。“你年长的亲戚会证实我的话。在你的父亲阿米塔斯和你叔叔亚利山大去世后,你的长兄派第格拉和你自己还是孩子,你们的母亲欧律迪克被所谓的朋友背叛,被流放的保森尼阿斯回来争夺王位,”
走动和演说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他知道那个奴隶男孩跳下矮墙走到他身后,有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饱受嘲笑的年代,他转过身以为会看到咧嘴傻笑,却看到这男孩庄重坦诚的脸和清澈的灰眼睛,他一定是被高贵的手势和富有韵律的声调迷住了,就像被牧羊人的笛子迷住的动物。他在家练习的时候,路过的奴隶往往就是这样。
“因此,我们的将军伊菲克拉特介入这些事,你的母亲欧律迪克派人找他来,在场的人都看见,她把你的长兄派第格拉交在他手上,那时你还是个小孩子,坐在她膝盖上。‘这些孤儿的父亲,’她说,‘当他活着的时候,待你如同己出。’”
他停下来,男孩的注视在背后刺痛了他,像个江湖骗子般被这个淘气的乡下孩子注视真是恼人,他像赶开小狗似的作了个走开的手势。
男孩后退几步,站在那儿看了看,他的头抬起来一点,用带着马其顿口音的希腊语,他说,“继续讲吧。”
德莫斯提尼开始了。曾经在上千人前演说,现在这一个听众却让他不安,更有甚者,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穿的像个奴隶,但这男孩绝不可能是个园丁。谁派他来的,为什么?
更仔细地看去,他非常整洁,甚至他的头发。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这是个娈童,毫无疑问是来办什么密差的。他在听什么?德莫提尼没白在密谋里活了三十年。他的脑筋转动着,一时间想到大量可能,是某个菲利浦的人想先认识一下他?这么小男孩做间谍不大可能,还有什么可能?是来传口信的?
他们十个人中肯定有人被菲利浦收买了。一路上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翻腾,开始他怀疑菲勒克拉特,他哪儿搞到钱买那栋大房子,给他儿子买赛马?他们接近马其顿的时候他又改了主意。
“那是什么?”男孩问。
他认识到在他全神贯注地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正被观察着。一股无名火在心头升起,缓慢而清晰地,用在厨房里对外国奴隶说话用那种希腊语,他说,“你想要什么?你在找人?找谁?”
男孩抬起头,开始说话。是准确的希腊语,也不带那样的口音了,他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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