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让我去凶她吗?”
“……我是看你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所以才教你个方法而已!”
“拒绝她?为什么?”
“哈?难不成你还真对那个小丫头有意思?那倒是我多嘴了。”
“有意思?我对她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又不去拒绝她,是想就这样吊人胃口吗?”
“我没有要吊人胃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让人家小姑娘天天跑来躲在田边上看你吗?”
“她为什么要天天来看我?”
云出岫无语,完全的鸡同鸭讲,真不愧是冥妖啊!
“巧姑她呢,好像是喜欢上你了,想要让你也喜欢她,所以才天天跑来看你,还给你送东西什么的,”云出岫用最直白的语言跟天魁解释着目前的情况,“而且啊,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不但是她本人,整个金禾村都等着你给她的答复呢。”
说到这份上,天魁依然没什么表情,“我要给她什么答复?”
“所谓的答复呢,就是说,如果你也喜欢她的话,就跟她直说你喜欢她好了,然后大家便高高兴兴地看着你俩成亲,皆大欢喜。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就跟她直说你不喜欢她,让人家姑娘知道自己没戏了,好快点对你死心,然后找下一个目标嫁人。”
“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好像终于让他理解了,云出岫这才松了口气。要跟一个冥妖解释人类的感情还真是件痛苦的事。
天魁想了想,转过头向巧姑的方向看去。见天魁在看自己,巧姑高兴得脸上像是开了花,带着羞涩的表情别过头,却又忍不住用眼角往这边望。然后天魁便站了起来,笔直地向她走去。
见小姑娘先是高兴得像只飞舞的麻雀,在天魁对她说了什么之后,那朵似乎刚刚才盛开的花一般的脸瞬间便失去了笑容,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巧姑明亮的大眼睛里积满了水,非常干脆地扇了天魁一个耳光,然后调头就跑了。
回来的天魁那张总是异常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五道紫红色的痕迹清楚地映在他的左脸上。
“她为什么要打我?”
云出岫不在意地说,“被拒绝之后肯定会心情不好的,反正你皮厚,就让人家小姑娘打一巴掌出下气好了。对了,你怎么跟她说的?”
“直说了。”
“直说?”云出岫好奇地边喝着汤边问。
“嗯,我跟她说,我不喜欢你,你找别的男人嫁了吧。”
“噗!”
云出岫一口汤喷了出来,天魁很自然地把手绢掏出来递给他,“跟你说了慢点喝,别呛到了。”
这不是给呛的,是给气的!云出岫擦干净脸,向天空翻了个大白眼,“别说巧姑了,现在我也想给你一巴掌。”
“我是照你说的去做的,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没问题,是我有问题……”
居然去教一个冥妖人类之间的感情的事,看来自己的脑子真是坏掉了!
之后倒也没再见着巧姑过来,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件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事。云出岫的身体在一天天地好转,他开始每天背着竹蒌上山采药,并帮村子里的人治起病来。见村里的一群孩子没有先生,云出岫就自己写了几本小册子,每天做完事后在田边的沙地上教孩子们识字。村里的人们听说了之后,将一间空出来的旧屋子修好,每家人都搬来了些多余的桌凳,陈伯去县城里时,还专门买了些纸笔回来,让孩子们在这里跟云出岫学读书写字。
看到这个迅速建立起来的小学堂,云出岫还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修养期间闲得慌,可没真想留在这里当个教书先生。但面对金禾村的热情的人们,却也开不了口拒绝。
从学堂回去时,竟看到天魁在补衣服。刚醒来时就只穿着一套中衣,后来天魁让陈伯到县城里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袖口便脱了线。
“你会缝衣服?”云出岫好奇地凑过去看着,虽然说不上好,但缝得还算是有模有样,要是换了自己,还不知道如何下手呢。
“看村子里的女人做过。”
“看了就会?”
“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大男人做针线活不是什么难事?但很丢脸吧?毕竟是女人的活,况且他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冥妖。衣服破了的话,就算让村子里的女人们帮忙补一下也行,说不定她们还很乐意呢。何必自己亲自动手,补得又不好。
“你倒真是适应得快,”云出岫幽幽地说,“要是告诉别人你是冥妖,倒还没人信的吧。”
天魁说,“你也适应得挺快的,比起什么大炎的国师,我看你当先生还更高兴。”
云出岫一愣,“我很高兴吗?”
“你现在的脸,很放松。”
“很放松?”云出岫不解,这是什么形容?
“以前你的脸,让人觉得好像是映在画里一样,就算是在人面前,也是两个世界。现在,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了,能碰到了。”
真是越解释越让人迷糊,什么画里画外的,果然冥妖的想法就是这么诡异吗?
“也许吧,”云出岫不再追问,“如果能在这里当一辈子先生,说不定真的能活得很愉快。”
“好了。”
天魁将缝好的衣服递给云出岫,自己收拾起针线来。衣袖上有一串有点歪的针角,看起来很奇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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