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平时,魍罗定会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秒杀了事。只是眼下手头有个或许快要死了的云出岫,于是便从怀里摸出绽金子丢到小二面前,冷声道,“上房,烧水,大夫。”
突然看见眼前掉了块大金子,小二眼睛都直了,又听了一串莫明其妙的话,便呆呆地抬起头来望着魍罗。魍罗冷着脸道,“还不快去!”他这才了悟过来,阎王爷的意思是说要一间上房,烧热水,再去请大夫。
小二虽被吓傻了,但平时服侍人的经验还在,便哆嗦着爬起来,将魍罗带到小客栈最好的一间客房。侍魍罗关上门后,他这才连滚带爬地去通知东家来了贵客。于是这间偏僻城镇的小客栈头一次在半夜三更中忙碌起来,烧水的烧水,做菜的做菜,东家还亲自跑去将好梦正酣的镇里唯一的大夫从床上拽了起来,连拖带拉地给贵客弄了来。
魍罗将云出岫的衣服全脱了,放到床上查看伤势。只见在云出岫光洁如玉的身子上,一道狰狞可怖的红痕从右肩开始,斜划过整个背部,从左腰侧绕到前面的左下腹及大腿上。虽无外伤,但肋骨断了好几根,从唇边吐出的血看,怕是已经伤到了内脏。沿着那红痕摸了摸,竟连胯骨与大腿骨也已断裂,想到刚才自己还从半空中将他丢了下去,魍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直想杀人。
抬水进来的两个小二看到的正好是这样一副画面,那位阎王爷一脸刹气地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个生死不明的人。二人一见那洁白的身子上竟有如此恐怖的痕迹,吓得差点把水桶打翻,勉强抬入屏风后放好,然后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本想叫人服侍,谁知这些没出息的小二竟就这样落跑了。魍罗的脸色更加难看,但大呼小叫又不是他的风格,只好自己起身,拧了张帕子给云出岫擦去头脸上的灰尘。冥妖之王何时做过这等服侍人的事,然而对云出岫的伤自己却无从下手,也只有给他擦擦脸,然后等着大夫。
这小镇本就只得这一个大夫,平日镇上的人有个三病两痛都得来求他,日子久了便养得傲了,半夜三更被拽起来,虽东家许以重金,却仍是臭着张脸。然而刚进门便看到比他脸色臭上一万倍的魍罗,立即也和那些小二一样,吓得面无人色。见来的是大夫,魍罗便走到一边,让大夫给云出岫治伤。那大夫第一眼便被那道已经开始泛青的可怕的红痕吓了个半死,然后越检查便越是冷汗直冒,真想一头晕过去了事。
看那痕迹像是鞭伤,但哪见过这么粗的鞭子的?伤处的肿块中泛出青紫,怕是肌肉已经坏死,又见那人吐血的量,内脏还不知被打烂了几处。肋骨断了五根,连胯骨与大腿骨都有断裂处,他一乡野村医,哪见过这等伤势。
“他的伤怎么样了?”
听魍罗在边上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大夫这才缓了口气。这阎王爷的语气也不是很着急,想必这人与他关系并不深,于是大夫便大着胆子说道,“这位公子伤及内脏,又有多处骨折……小人一介村医……对这伤只怕是有心无力碍…”
听这庸医如此说来,魍罗冷哼一声,道,“他若死了,我杀你全家。”
大夫一听,立刻面如土色,急忙跪下来喊饶命。魍罗道,“那还不快给他治!”
“可是……可是……小人确是无能为力碍…大爷饶命啊”
原本站在一边的东家也是冷汗直冒,见这位还真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急忙也与大夫一同求饶道,“大爷息怒啊,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大夫能治个头痛脑热也就不错了,哪见过这等……离这八十里地便是祁岭郡,郡中定有高明的大夫,小人立即去郡里请大夫……”
“哼!八十里地,等你请来大夫,人都已经死了!”
二人吓得哭天抢地,自家安安份份地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会想到今日就天降魔头呢?
正哭喊间,云出岫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魍罗神色一变,双眸中泛出血光,那两个人更是吓得面如死灰,那人快死了,自己也得去给他陪葬,这可如何是好?!
☆、荒村一夜黯冥动
大夫和东家正吓得面无人色之时,刚吐完一口鲜血的云出岫竟微微转醒,用极轻的声音说,“你别吓人……我还……死不了……”
见那将死之人竟自己转醒,大夫和东家激动得如同再生。只是转念又想,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下竟自己醒了,难不成是回光返照?思及此,二人又是瑟瑟发抖,在地上缩成一团。
魍罗见云出岫醒了,走到床边道,“这荒村野店的,没人能治你的伤。既然醒了就自己治吧。”
云出岫苦笑了下,虽说他是能治自己的伤,但魍罗这前后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他右肩伤重,骨头虽没断,却仍有裂痕,只得抬起左手摸索,却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连个被子都没盖,顿时气得直想晕过去。
“我……我的衣服呢?”
“烧了,”魍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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