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几乎到极限了,快要崩溃。我不懂,我搞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一个一个明明消失了,又若无其事地出现,求求你们离开我的生活好不好。我牙齿几乎不受控制地上下抖动,手掌僵直得指甲挠到肉都不知道痛。
安扬冷酷的神情一下被我弄开,他伸手还想搂住我,我立刻慌忙往后退开。他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玫瑰花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觉得安扬的脑袋是不是被车撞到了,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委曲求全的安扬。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东西,要什么,给我买。
那时候的李子云,只要是安扬给的,他都欣喜若狂地珍藏起来。绝对不给这个男人一点难堪,拼了命地想要宠着他,爱着他。那时候的李子云,怎么可能忍心给安扬一点点的委屈受。
“安扬,我们结束了,四年前就结束了。”我摇摇头,冷声冷气地说,看安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比陌生人好一点,却又不熟的点头之交。
没人知道,我痛到想要呕吐。
“你忘记了吗,你要我滚的,是你要李子云彻底滚出你的视线,你的屋子,还有你的世界的。”我看着安扬说,一字一句像是用伤痕累累的身躯滚着出口,都是尖锐的刺,血液汩汩而流。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年圣诞夜前夕,你带着那个女人将我赶出屋子,我几乎一无所有地倒在纽约街头。那时大雪覆盖了整个美国,冷风冰雪中,到处都是家的味道。缤纷的圣诞树,彩色的霓虹灯,热闹的公路与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便利店。
很多人,外国人都在我身边走过去。我像只野狗一样,缩着身体没有目的,没有钱,没有求救电话地走在一个我陌生到连语言都不过关的地方。
安扬被我的话噎到,脸色很难看。他是不是觉得不论他怎么对待我,离开我多久,只要他愿意想回来,我就会乐颠颠地挨过去给他摸?
以前的李子云,真的那么贱吗?
“对不起,我不打算跟你复合,而且你应该也结婚了吧。”我还记得他那个漂亮的未婚妻,那双与安扬如出一辙高傲的眼睛,他们真的很登对,不论是外貌家世还是性格。我发现现在竟然可以那么淡定地想着这些东西,我又往外走远了一些,走出安扬的圈子。“男人与男人是这种关系,始终不正常。”
我冷笑到接近讥讽地说,指不定在嘲讽谁。
而且现在才追来,你的时间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四年对你来说不过四分钟?自来熟到让人觉得很恐怖。
“我没有。”安扬咬牙切齿地说,他一脸苍白,可是又不显得很脆弱。他看着我重音地再次强调,“我没有结婚,你也不能结婚。说什么关系不正常,当初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是你先喜欢我的。”
我被刺痛了,彻彻底底伤口撕裂地痛起来。难堪到极点,我伸手捂住胃部,往后退两步,好不容易才撑着一个笑容说:“是啊,是我先勾引你,我真是恶心不是吗?不过那时以前的事了,就当年少无知,你也没有吃亏不是吗?又不是我压着你,现在我年纪大了玩不起这种游戏,拜托你去找别人可以吗?”
拜托,快离开啊。
我突然往后退两步,安扬的表情吓到我了,那种充满暴虐感的眼神与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阴冷,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安扬。充满了不安分的情绪,忍受不了被束缚喜欢高高在上的疯子。
当初喜欢上他时,我没看过他这一面,如果不是后来与他发展到最深的那种关系,我也看不清楚安扬黑暗的侧脸。很多时候,我会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是安扬吗?
他往前走,我就往后退开,他一个骤然疾走将触不及防的我抓住,低下头就深吻住我。贪婪湿漉的舌头伸进我牙齿里,舔舐着我口腔,完全不接受拒绝的强吻,我甩头想挣脱他。他扯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仰头接受这个暴力的亲吻。
我被他吻到,背脊骨都战栗了。
手一抽握掌成拳重重地往他胸口处捶下去,安扬往后退开,猛然咳嗽了几声。我立刻离他远一点,没有表情地看着他,陌生人一样。
“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安扬。”
我其实不是同性恋,当初不过是喜欢上的人,刚好是你而已。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人生也规划好,对我来说你是过去式,别再来找我了。我们除了是同学什么都不是。”
接下来我会结婚,会有一个家,可能这几年会有一个孩子,我会好好工作,努力到老退休。我的人生本来就该这样,规规矩矩,普普通通一条线。我已经承受不起你们那些所谓的刺激与冒险了。
一开始,我就不是这样的人。
“别再来打搅我,拜托。”我的语气可以更哀伤,更有乞求的味道。但是我像是一块空白的塑料制品,上面全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颜色。
谁都不要来打搅我,谁都不要来扰乱我的人生轨迹,我的世界不是没有门的公共场所。如果你们一开始就不想要李子云这个人的一切,就不要来耍我了。
母亲。
我绷紧后背站得笔直,然后转头将所有甩到身后,下颌与身体的肌肉都绷得像是生死攸关的战斗姿态。我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像是防备最危险的敌人一样来防备着安扬。
“小云,你是说你不爱我了吗?”安扬站在原地,他似乎被我捶的那一拳捶痛了,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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