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感情意义流出来。总觉得就这样回家不太好,因为我似乎没做什么事情。路过超市时进去,到冰柜前拿了一袋牛奶味道的冰棍。冬季里冰冻冷饮备受冷落,除了学生不会有哪个自虐的家伙跑来买这玩意。
付钱后出了超市,我发现天空又下起小雪,点点往下飘,钻入我的衣领里像是要进入我后颈部的血管中。我拿出一根冰棍含在嘴里,不怎么冷。浑身都冻僵的人其实一点都不怕冷,都已经冷透了,没有了温度的比较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冷。
一边剥开包装袋一边吃着,我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走着走着就走入偏僻的小巷道里,城市错综复杂的小道只有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懂得怎么走,不会迷路。
我将袋子连同包装废纸扔到垃圾桶里,手里拿着一根没吃完的冰棍。味道早就已经尝不出来,雪越下越大,我只是惊诧于雪花从万米高空中摔下来,却安静到像是不存在。
哪怕死在你的脚步下,你衣角及屋顶上,也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好冷,我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冰棍扔开,捂着肚子慢慢滑坐在墙角。裤子边角及背部沾上雪水一片湿冷,我将头搁到膝盖上,双手抱着自己。
“妈……”我疼。
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指甲挠到了空气,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指尖,冰凉凉的。
其实还记得,两岁的我永远穿着宽大破旧的成人衣衫,没有裤子,只有一条空荡荡的t恤衫。脚步蹒跚地跟着母亲的脚步走,母亲的步伐好快。快到我永远跟不上,然后我就哭着,闹着。
颜色已经褪了,哭声也不在记忆里。我将自己的记忆匣子翻出来,还有的。我还有母亲那一点点美丽的颜色,她有过来抱住我。
我记得那个拥抱,母亲身上的味道,温度,午后太阳的干燥,她将我抱起来,那一瞬的相触永远沉淀在我心底。神秘而温暖的ròu_tǐ,我仿佛可以在刹那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感情。
好的记忆,好的画面,我都细细地收集起来,一点都不敢浪费。母亲。妈妈。安扬。
我蜷缩在墙角,低着头笑着哽咽,“哎,妈妈,我疼。”很疼。
肚子里翻天倒地折腾着,我忘记自己是空腹就将那些冰棍吃进肚子里,不小心忘记了现在不是夏天了。想起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夏天,那个她过来抱住我的拥抱。
——别哭了。
这是拥抱的结局,母亲发了狠地将我抱起来摔下去。我听到血脉纽带断裂的声音,灰蒙蒙的颜色刹那覆盖住所有亮丽的夏日翠绿。
伸出手捂住额头,刘海下还有一道肉色的疤痕,我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在痛。肚子,还是那个被摔惨的头。
血的颜色流进了母亲这个名词的缝隙里,黑色的裂缝中全是炙热的殷红。
头顶上的雪花还在往下摔,一地血肉模糊的安谧。我就坐在巷道的角落里,这里好安静。伸手去接雪花,肮脏的电线杆与挂在别人后面的路灯,往上看是这个城市的电线血管,天空被线条割开了完整的躯体。
说不记得都是骗人的,无论多么仔细地收集着最美好的记忆碎片,还是会有遗漏。无论都多么想将那些灰色的东西推开,还是会有清理不干净的时候。
我还记得班长问过我,“你有什么特长。”
我懵懂到唯唯诺诺地回答,“自欺欺人啊。”我就剩下这个特长了。
雪还是在下,全是惨烈的白色。我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别哭了。
肚子疼到我脸上发青,我用阴冷的袖口擦干脸扶着墙慢慢往前走,往家的方向走去。
7、如果爱你是一种止痛剂...
到家后用钥匙开了门,妈妈连忙从客厅里走出来,她笑着说:“小云啊,有人来找你。”
我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糟糕,妈妈的笑脸僵住,没等她说什么我就先笑起来,“啊,是老同学,听说今年回国所以来看看我。”
我很自然地走过去,伸出手笑脸不变地说:“安扬,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给你弄个接风宴。”
安扬除去长外套,一身名牌愣是只给你看到服帖的料子与低调的黑白两色。他穿着好看,一看就是小资调子阶层的人。妈妈最喜欢这种气质的人,可惜无论我还是弟弟都没有那种养尊处优的气质。
他专注地看着我,几乎没转动过眼仁,我怀疑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很可怕,被人这样看着很可怕。我伸出的手他很快就握住,节奏刚刚好,没让任何人难堪。只有我知道他手掌的温度热到吓人,他运用暗劲地抓住我的手指,紧紧的,不放开。
“你的手机号码换了,要找你不容易,小云。这不才刚刚上门拜访,伯母说你出去了,我还在这里等着。”安扬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
我们俩的握手时间,太长了。
我试着甩开,动作有些大,妈妈疑惑地看过来,我立刻不动。安扬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看着他,眼神冷漠。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妈妈招待他重回客厅里喝茶,新买的乌龙茶装在古香古色的罐子里。开水很热,冲入盅里一片浓雾。
安扬很健谈,哄着我妈妈开心,他说国外的风土人情,一些他旅游去过的欧洲国家的冷僻知识,关于女性很喜欢的时尚与美食美景。我在一旁默默看着,偶尔喝一杯茶水,胃很痛,被热烫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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