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只是有种直觉猜测,若脚底乱动会有不测发生,无论洞内设置哪种机关,自然要有人自愿引发,而通常山贼喜好利用地形走势埋伏陷阱,而这地面石块七零八落摆放混乱,保不准那块便是踏入灭亡的夺命石。
何云炙自认是耐性极好的人,他对这类匪夷所思的暗示语甚是好奇,不由想起儿时的一道考题,私塾先生首先说了一则故事,而后告知学生这则故事是出于先生手笔,故事内容大意是说一位女子在树下等情郎的片段描写,文章中华美绝伦的辞藻,层出不穷精妙的词汇令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故事讲完,学生们对先生的文学造诣赞不绝口。
私塾先生对称赞之词并未带出喜悦,问——我方才所讲故事为何意?
学生们一听这问题各个蹙眉,摸不清头绪,何意?不就是一位女子在等情郎的故事吗?
私塾先生叫起几位学问文采略胜其他学子一筹的学生回答,但那几位学生也只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当私塾先生叫起何云炙回答时,他当时正思想开小差想些旁事,所以根本未认真去听,只得坦白回答,没听清您讲述何事。
私塾先生手捋白须盈盈一笑,“是的,我方才确实何事也未说”
学生们不懂私塾先生用意何在,但何云炙明白了,私塾先生是想告知学生们,莫要因是先生作的文便盲目叫好,莫要被堆砌而成的华丽文字忘记故事的初衷,所谓——越是外表看去复杂的事物,其内未必复杂,人莫要被某些外界因素或某个人在大众心中的定位蒙蔽住真实一面。
而这一侧道理,想他人未想,出其不意逆反思考,对何云炙而言,确实受益匪浅。
何云炙抽回思绪,或许石壁上所刻段话,只是欲盖弥彰的错引遐想而已。
他挥去原有推断,再次望向陈旧的字迹,若继续按拆字揣测,‘宝儿姑娘’——‘宝儿’为双生,那双之女便是——‘婴’字。
‘汴水流兮孤星坠’若是拆头字,‘汴’字去水流,星坠去点——为‘下’字。
本来就不聪明——字面直意便是,来个本,就不聪明,为‘笨’字,亦是——‘竹’字。
再看最后一句,‘别有用心过错多’——过错便是‘x’。别有就是去掉‘用’字中心,外框加错多等于——‘网’字。
何云炙展眉一笑,果然还是解字暗语,这就顺理成章了。
但这几个字该如何用呢?婴,下,竹,网……何云炙叹口气,又是错综复杂的题内题,时间紧迫还需加快进程,他似乎玩得太专注,若不是‘宝儿姑娘’这几个字提醒他原本是来救奈嘉宝的,否则他早已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奈嘉宝坐在小板凳上死瞪住石门,虽她与何云炙只有一墙之隔,但再无观望口让她观察动向,而且洞里面声音隔绝,她手心出汗脚尖乱颠,伸头探脑的紧咬下唇。咋这么半天都没动静,何云炙究竟走到哪里?
朱子龙坐在一把宽大舒适的摇椅上悠哉摇晃,抿口茶慢慢开口,“再这般拖延下去,他即便不被箭穿死,也会因空气稀薄窒息而亡”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早该被乱棍打死!”奈嘉宝刚被解禁得以说话,她本就心急火燎,朱子龙还时不时冒出一句风凉话刺激人,她急忙趴在门缝上冲洞内大喊,“何云炙——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若死了……咳咳!”奈嘉宝喊得破吼,众人好奇的等待下文,是煽情的宣言吗?
“你若死了,我的银子就泡汤啦——”
“……”贼众皆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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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竹而入
朱子龙双手搭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不以为然的浅笑
“所谓出题容易解题难,答案全在出题人的脑中逐一布局,即便你夫君能猜出谜面的含义,却未必能领悟其中的暗示,你还是踏踏实实等着给我当妾吧……”
“我呸!我奈嘉宝再不济也算嫁个正经人,你这臭山贼头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丫头,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啊,咱们龙少主可是参加过科举考试的举人,是个正儿八经是个读书人”大锅叔抢先一步替朱子龙抱不平。
奈嘉宝嘴角一斜睨上朱子龙,不敢苟同的摇摇头,“啧啧,读书人……你看你哪块脑皮像是读过书的?掳人妻劫人财,你读的书都喂给米虫了?”
朱子龙一副没正经的模样懒懒起身,“谁规定读书就得刚正不阿报效朝廷了?我读书是为活学活用富足山寨众兄弟,你看那些贪官污吏增加赋税剥削百姓,朝廷日渐腐败衰落,功名利禄功名利禄,求功名为私利为俸禄,但凡那皇帝小儿大病初愈大肆整顿朝纲,该掉脑袋的该罢免的无一幸免,还不如像我这般无拘无束的抢银子抢姑娘来得舒心自在。”
奈嘉宝捂胃干呕,“哟?刚说你读过几天书,马上论起歪理一套一套的,那若是按你那么说,所有人都该当山贼了?”
“非也非也,还是让我独自当贼吧,否则我劫谁去?”
“……”奈嘉宝终于见到如此大言不惭!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的高人了。
“再者说,你就能保证何云炙未做过坏事吗?或许他骨子里比我坏上几倍呢”
“他只做过一件坏事,但已痛改前非及时补救了”
“哦?说来听听”
“就是!……”奈嘉宝一嘴快差点说出何云炙强暴自己的事,但话都开头,只得掐头去尾……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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