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立即热泪盈眶起来,说:“我什么事都没做,我辜负了郭队长的希望。”
陈克见他像个小孩似的,更加体谅他的困境,说:“承东,其实没有谁比你更痛苦,也没哪一个比你更坚强,你是好样的。”
俩人又坐了一会。廖承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把何琴音跟许百良准备运送一些棉纱出去的计划汇报给了陈克。陈克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让他们不要急于求成。眼下,小鬼子虽还顾不上平沙洲,但运棉纱出去还是太惹眼了。承东,告诉你一件喜事吧。郭队长在那里不仅办了工厂,还创办了份报纸。我有一篇文章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第一份报纸上,到时我拿给你看。”陈克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之情。
廖承东也高兴起来,他激动地捶了陈克一拳,说:“太好了,郭队长真了不起,你也了不起。”
分手的时候,陈克吩咐廖承东多休息。廖承东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打开大门,确定没人时才让陈克先走。望着陈克渐渐消失在小巷里,廖承东眼角处突然滴下几滴泪来。
陈克回去后,没有休息,他将几份稿子同时赶了出来,随即就去报馆送稿子。编辑见他来了说:“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只好开天窗了。”
廖承东顺手拿起样报,真的空出了一个位置。突然,他在头版显目位置看到了一条消息,他一目十行扫完,心里惊了一下。
这是一条警方悬赏捉拿盗贼的消息。消息不长,寥寥数语介绍了盗窃案。最要害的之处是文章提到周大富,称他是盗贼之一,已经归案。又称,根据线报,另一名女盗犯也已现身于某地。文章虽没明说是铜矿资料图纸案,但陈克一眼就看出来了。根据文章的描叙,女犯现身之地正是冯文焕当初驻扎过的兵营,联想到沈海云曾经在那住过,陈克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沈海云模样。他脑筋飞转起来,他想到这可能是假消息,但他宁愿相信是真的。他不能袖手旁观,他不能让沈海云有半点闪失。
这时,编辑问他说:“位置只为你留了这么多,你这一回字数是多少?”
陈克说:“应该比上回多两百字吧。”
“那可不行,你得压缩一下。你看什么呀?目不转睛的。”
陈克放下样报,交出文稿。
编辑拿到手稿立即看起来。
陈克又看那文章,并指着文章问编辑:“这是怎么回事?”
编辑睃了一眼,说:“有文法问题吗?是警方送来的。”
陈克说:“我记得我们登载了那篇铜矿资料和图纸的启事后,好像没反应呀。怎么就成了盗窃案了?”
编辑说:“警方的事我也弄不清,反正他们让登就登吧。”
那编辑让陈克删除一些文字,陈克说:“你看着删吧,我还有点事要回去。”编辑边摇着头边同意了,随即叫人过来拿去文稿,吩咐速速让人去排版印刷。过后对陈克说:“你这篇小说快完了,读者反应好啊,普遍欢迎,下一部可有准备?”
陈克应付道:“回头再说吧。”
编辑说:“那可不行,我还准备打广告呢。要不要我先支付一些稿费?”
“不用了。”陈克哪有心思跟编辑说话,他拿起那张报纸就走。下楼没一会,陈克又上楼了,他对编辑说:“我想去实地采访一下,给我辆自行车吧和相机吧。”
编辑说:“你想去哪?”
陈克拿起桌上的相机,敷衍道:“我去取自行车了,回见。”就下楼去,取了自行车,跨上去,狠命地踩着,往西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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