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父皇要是再没什么好转,你们就不用回去了,这太医院也不用待了,一个个都去大牢里待着给孤想法子去,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放出来,若是想不出来,可就别怪孤手下无情。”
就听噼里啪啦一顿,片刻,随遇安甩着衣摆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段新钰,他黑沉的脸色一顿,缓和稍许,走过来,问她:“刚刚去哪里了?怎么不进去?”
段新钰:“去母后那里坐了坐。”
说着,她看了眼殿内争相狼狈起身的御医,不由叹气,“御医们没什么好用的法子吗?”
说到这个,相益彰眉宇一蹙,脾气再次控制不住,“一帮庸医!直到现在了还跟我推三阻四,说什么症状不对,还需要斟酌几天,再斟酌下去,父皇就真的无力回天了,不过是害怕若用药后父皇没什么好转,我和皇祖母会治他们的罪,若不严厉斥责下去,还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段新钰紧紧抓住他的手,嗓音尽量轻柔下去,“不要担心,父皇乃命定天子,吉人之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相益彰呆呆地盯着某处,眼眶蓦的红了,他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段新钰,同时也把自个埋在了她脖颈里。
不一会儿,段新钰就觉得脖子间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下。
她吸吸鼻子,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过了会, 御膳房将宜下胃的粥和几碟小菜端了过来。、
伺候的大太监弯着腰跟段新钰禀报,“回太子妃娘娘, 御膳房已经将粥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送过去了。”
段新钰点点头, 挥挥手让他下去, 看着他转身,突然又想到一点,叫住他,嘱咐道:“再做点粥菜来, 屋里那些御医都没用膳呢。”
御医这么些天估摸着要一直住在皇宫了,首先把他们的饮食和休息置办好, 那样他们才能安心地给陛下治病。
大太监弓着腰行礼, “是, 太子妃娘娘。”
等他走后, 段新钰看着大太监提来的这些粥食, 没胃口地叹了口气,她命令身边的宫女,“去, 给太子和留王送过去。”
宫女们恭声应下。
过了会, 相益彰来偏殿找她, 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将食盒放到桌上,他坐到她身边,温声道:“宫女们说你还没吃,怎么?没胃口?”
段新钰点点头, 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失落地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心里堵得慌。”
相益彰顿了顿,叹口气,慢慢抚摸她的背部,一下,一下,又一下,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彼此,没有一个人说话,岁月静好,安静和谐。
喜鹊急匆匆找过来的步伐,看到这一幕瞬间就停住了,她眨眨眼,蓦然觉得眼底泛上些许酸热,还有些抑制不住的羡慕与欣慰,殿下与娘娘二人这样互相倚在一起,好似喜帕上绣着的水乳交融的鸳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抿抿唇,笑了。
甭管外面再多风雨,只要殿下与娘娘一直这样好,互相扶持,那即使山崩倒塌,河水倒流,那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呼吸,缓缓上前,“参见殿下,娘娘。”
段新钰回过神,忙从相益彰怀里抽出来,不好意思地抿抿眼角,道:“喜鹊,许久没见了啊。”
喜鹊抿嘴一笑,道:“娘娘,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这不,翡翠正带着小殿下在外面找您呢。”
听到这话,段新钰和相益彰眼睛都亮了,她一把站起身,再不顾和他腻歪,眼睛红红地就要往外走,“圆圆来了?人呢?瘦了吗?近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正说着话,她已经快步走出了偏殿,一眼就见到了院子里迎风站着的圆圆,大抵天冷了,他还戴着个兜帽。
“圆圆!”
圆圆转过身,看见段新钰,他整张脸都亮的好似发光,眼里立即憋了泪泡,他一把冲过去,抱住她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
连母妃都不叫了,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有多害怕恐慌。
段新钰听的内心顿时酸软成了一滩水,她一会儿抱住他,一会儿控制不住扒拉开他,仔细打量他,泪珠不住滚落,哽咽道:“瘦了,也长个了,还黑了,父王和母妃走后你是不是整日在外面贪玩,都把自己晒黑了。”
圆圆抽搭着嚎啕大哭,靠在段新钰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呦,咱们的小男子汉受什么委屈了?”
圆圆探出脑袋,看到相益彰,他再次“哇”地哭出声,一把扑入他怀里,“父王。”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父王和母妃都回来了。”
转头看到段新钰也在哭,他无奈一笑,干脆手一搂,将她也揽到了怀里,一大一小,一妻一子,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亲人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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