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城道:“太子知道你能讲话了。”又道,“到底有些使人生疑,我便和他说我治好了你的哑病。”
“……主人便说我病状奇特,未能根治。”
“那药虽有解,到底对嗓子不好,吃多了到时候真的讲不出话来。”
“可我不想被人操的时候还要làng_jiào。”
穆修白的声音森冷而无生气。李瑄城闻此一言,微微怔愣地看着穆修白。
穆修白面上僵硬着,透着薄红,声音也微微低哑:“求你。”
李瑄城好久才道:“你瞒不过去的。小太子也不蠢。”
穆修白觉得自己说到此处已经是极限。自嘲地笑了下,迅速起身走了。再呆下去他会难堪至死。
李瑄城牵着人出语谰池的时候依然是蒙了人的眼睛,穆修白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些布条,李瑄城便道:“你爱摘便摘了吧。”
穆修白顿了下,不知道要不要摘。
李瑄城道:“你现在有些功夫,摘了试试吧。”
穆修白心下疑惑,把眼前的布条摘下了,然后就见自己眼前都是些横七竖八的藤蔓。往身边看时却不见李瑄城,自己手中赫然握着乌黑碗口粗的藤蔓。
穆修白差点就把手中的藤蔓甩在了地上。可是那藤蔓却缠得很紧。
李瑄城的声音就这么不急不缓地在耳边响起:“是我。这里长得都是幻生萝,是些会扰人视物的藤蔓。”
幻生萝,穆修白听得好奇,却见一道黑影直直往眼前招呼过来,呼呼生风。一时不知道是幻是真,还是本能地避开,脚下似乎踩到一块碎石,仰面就往后倒。
李瑄城已经一个手刀将飞来的藤蔓劈断了,一个回手将人的身形稳住,穆修白只觉得那藤蔓自己在眼前断成两截,回神看去时,地上也没有残骸。
李瑄城的便解释道:“这东西是不会动的,你看到的是幻像。”
穆修白还是没有看见李瑄城,有些心慌道:“这东西飞来时生风。哪里像虚的?”
“它们有时候会攻击人,藤蔓是虚,攻击是却是半虚半实。你要是没什么防备就得被他扫几道。提着气走,它的虚势自然就破不了你的势。”
穆修白如言,但是不意又飞来一道,速度极快,李瑄城来不及阻止,堪堪挡开,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穆修白听见了些响动,但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对着那处问:“你受伤了?”
那边回道:“不碍事。”
李瑄城往穆修白体内输了些真气,将人的周身都笼罩在了里面。穆修白倒没有多强烈的感受,只是觉得踏实了一些。然后就听李瑄城笑道:“提个气都不会。走罢,我会替你看着这些东西。你只要别乱动就行。”
这洞穴中除了幻生萝,也地形复杂,多有弯道死路。幻生萝的障眼法叫人完全看不出地势,必须将路线熟记于心方能通过。
穆修白低着头跟着李瑄城往前走去,对着缠在他手上的藤蔓还是稍稍有些纠结。
出了洞穴就是璇玑道。李瑄城因为穆修白有些耽搁,浅夏和凛冬早已走出了洞穴,在外面等着了。
浅夏一见李瑄城出来便道:“主人怎么受伤了?”
“小伤,到山下再说罢。”
李瑄城小臂上划拉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此时正往外渗着血。他多年以来头一回因为这些幻生萝见血。
心道,不是吉兆啊。
杜正正月十五薨。谥号文忠。侍御史接元代御史大夫职。
那日李瑄城正开始了他向南面的游医。穆修白也被喻朝河带回京师。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
☆、章二十一除岁沉心(二)
喻朝河带着穆修白从泷上启程的第三日,就赫然见江烟骑着马追上来。
穆修白还没说什么,江烟就一下从马上跃起,空中塌了两步,眼看就要踏上喻朝河的坐骑,被喻朝河一条马鞭打在了半空,堪堪掉到地上踉踉跄跄勉强站稳。
喻朝河道:“你怎么跟来了?”
江烟笑嘻嘻道:“跟来替你解毒!”
喻朝河神色一凛:“你不是说已经解了么?”
“我刚才又下了。”
喻朝河显然惊了一惊。就在此刻,一颗小红球就被江烟这么冲着喻朝河的面颊丢过去。喻朝河扬鞭一挡,那小球却没有弹开,只一碰到鞭梢就炸开来,溅了喻朝河一脸的猩红。
江烟武功不行,坏点子学得最多。穆修白心下微微发笑。江烟平日看穆修白病着,到没有对他下过毒,但是打架的时候寒碜手段可没有少使。
喻朝河果然怒了,迅速驾马上前两步一把将江烟捞起,将人钳制住,道:“解药呢?”
江烟的功夫实在不怎么的,梗着脖子道:“没有!”
喻朝河便伸手往江烟身上摸索:“那我只好自己找了。”
江烟便高声叫起来:“啊!你耍流氓!不要脸!”
喻朝河脸上一黑,手上却没停,此处荒郊野岭,没人听江烟的哭喊。
喻朝河一遍翻完,沉下声音道:“你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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