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幼绒目瞪口呆地看着穆清提着蛋糕盒子扬长而去,严律衡朝纪幼绒一耸肩膀,一脸遗憾:“我已经尽力了。”
纪幼绒倒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你也挨穆姐的批评了。”
严律衡走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人搂起来,“你以为是为了谁?”
纪幼绒反手抱住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猫:“为了我~为了我~”
严律衡被他蹭得一阵阵地心里痒痒,却什么都不能对纪幼绒做,最后只好将人推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则借口舟车劳顿要去洗漱,匆忙地逃进了浴室。
而他身后,纪幼绒却盯着紧闭的浴室门一脸严肃地思考:这算是成功让严律衡留宿了吧?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不过他们以前也经常挤一张床,严律衡未必懂得自己这是要潜规则的意思吧?
想得正投入,客房服务送了一杯热牛奶上来,托盘里还放着穆清写的一张便签,上书几个大字:低脂!高钙!少吃高热量!
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足见功底。
☆、夜谈潜规则
纪幼绒手忙脚乱地找到床头灯按开,一看严律衡一手鲜血的模样顿时急了:“衡哥你这是磕着哪儿了?”他一面说一面急匆匆地去扯了纸巾递到严律衡手边,又一面念叨着“流鼻血是要冷敷”一面往浴室跑去,严律衡苦笑一声,先前万分的旖旎心思都被这一出搞得烟消云散,等纪幼绒拿着块冷毛巾蹬蹬蹬跑回来,他这头血早就止了,只是不想让纪幼绒白跑一趟,便老老实实地让对方用冷毛巾放在额头,这才让纪幼绒先休息。
纪幼绒飞快地“嗯”了一声,但却仍旧坐在床边看着他,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严律衡被他清澈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忐忑,最后微微笑着带些无奈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额头上,将人往后轻轻推了一下:“盯着我做什么?睡觉。”
“明天早上没我的戏份,中午才有。”纪幼绒双手撑在床边,一双小腿有些得意地晃了起来,“而且明天是周末,不用补课。”
严律衡便问道:“作业呢?”
“那多简单,分分钟搞定。”纪幼绒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右手食指,又说:“我要是睡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打地铺了?”
严律衡哑然,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是……”
纪幼绒的腿不晃了,脸上原本带着些小骄傲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介意严律衡这么死活不愿意和自己睡一起这件事情的,他们玩得好的的几个朋友一起旅游时偶尔还挤大通铺呢,严律衡和自己这样亲近的关系,怎么偏偏就反感和自己睡一起呢?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能近人的毛病啊?
再说了,以后他可是要被严律衡潜规则的人,这都不睡一张床,怎么潜啊?!
大概是这么些年的郁闷终于爆发出来了,纪幼绒这回可不打算像以往一样轻轻揭过,分歧再小,若是不说通看,累积得多了也会让两个人逐渐走向殊途;他心里是真的很喜欢严律衡,自然也不愿意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丝毫裂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了出来:“衡哥,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想和我睡一起?”
严律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天地良心,他可是恨不得天天和纪幼绒睡一起……但背后缘由实在不容直说,末了也只能有些无奈地摇头:“不是的,绒绒你别乱想。”
“我才没空乱想呢,又不是小姑娘,”纪幼绒立刻反驳,这话让严律衡轻笑了一声,连忙点头称是:“是的是的,是我乱想了。”
纪幼绒并不给他绕开话题,仍旧坚持不懈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不等严律衡解释,他又自顾自说:“我就想和衡哥睡一起。”
少年精致的小脸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一双猫儿眼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严律衡却越看越觉得可爱,他取下敷在额头的毛巾放到一旁,用微带着些凉意的手指捧住纪幼绒的脸,动作小心得像是守财奴在摸一件价值连城的精贵瓷器。
“绒绒今年十六岁了。”
“……十七!”
“嗯,十七了,”严律衡的声音低沉醇厚,“再有一年就成年了。”
纪幼绒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疑心严律衡又是要故意岔开话头,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个什么。
“再有一年啊……我也不差等这一年,”严律衡笑了一下,“以前是衡哥对自己没信心,当然,现在也没有,不过这一年还是等得起的。”
纪幼绒被他一年一年又一年地说得头都大了,只觉得如听天书,他看了一眼严律衡,对方的目光里承载着的是一些他似懂非懂的情感,不过不等他发问,严律衡便又问:“绒绒想和我一起睡?”
对话的主导权已经完全转移到了严律衡手里,纪幼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才忽然意识到最开始发问的是自己,忍不住有点气恼地把严律衡的手拿开,“我想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想。”
严律衡半开玩笑地说:“只要你想,我就想。”
“啊?”
纪幼绒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问道:“难道衡哥你一直不和我一起睡就是为了等我先说想和你一起睡?”
小孩儿这脑回路怎么走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严律衡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怕绒绒觉得自己长大了,觉得和衡哥睡一起不自在。”
纪幼绒有些不满:“我才没这么想,衡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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