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那快点到现场去……”小姑娘脸一红,抱着水头也不回地跑了。
纪幼绒的戏份不算多,但恒佑之前就让人和导演组打过招呼,最好是能将他的戏份集中起来提前拍完,恒佑是出品方又是最大投资商,导演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算不得刁难的要求和钱过不去,于是答应了下来,因此身为男配的纪幼绒反倒是前期最忙的一个。
午后日头正暖,一只灰羽小家雀落在枝头,将一枝绿叶压得微微颤了颤,镜头顺着树枝慢慢下移,落在雕花木的窗框上,一只素白的手正提笔写字,笔锋过处,一行清丽小楷跃然纸上,写到尽处,手的主人将笔搁下,拿起面前那张洒金笺吹了吹墨痕,这才递给身边的人:“下去煎药吧。”自己则重又翻开了手边一卷书。
“是。”旁边的人低头应了,又小声上前说了什么,那白衣广袖的少年这才抬起头来,微微睁大眼睛,面上带着几分惊讶:“有人拿着师父的信物来求医?”
见对方点头,少年眨了眨眼睛:“我看看去。”
画面一换,堂前一个黑衣青年席地而坐,身旁则是一个闭目躺着的男人,青年正用一方锦帕上上下下地抖搂着扇风,神情带着几分不耐:“到底有人没有?难不成新任谷主连自己师父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旁边扎着两个小髻的小药童皱着眉头嘟着嘴看他,显然很是不喜欢这个无礼的客人。
话音未落,只觉手中一空,眼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对方先是珍而重之地抚摸了一下手里的锦帕,这才抬头看向他,一张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神情严肃又认真:“师父这帕子是浸过药的,才不是让人随手扇风的。”
黑衣青年眉毛一挑,嗤笑了一声,神情间并不带尊重神色:“你就是问玄谷的青溪?能看病的那个?”
小药童气不过,抢白道:“我们谷主最厉害了,才不是什么‘看病那个’!”
青溪倒是不恼,把帕子仔仔细细地叠好,视线落在躺在地上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脸上,朝小药童道:“叫人把他搬到屋子里去。”说罢转头便走,期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落在那黑衣青年身上。
小药童点头应了,跑出门之前还不忘朝黑衣青年做个鬼脸:“谷主都不看你,肯定不喜欢你~”
“过!”
导演大手一挥,纪幼绒这才从屋内重新走出来,正好对上站在原地整理衣服的程繁朗,对方看来人是他,微微挑了挑眉,语气较之之前温和了太多:“不错,镜头感很好。”
他说这话并不违心,纪幼绒的演技倒是真的有些出乎程繁朗的预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两个镜头,但能在素来讲求精益求精的总导演手下一条就过,除开导演故意放水的可能,这纪幼绒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空有后台的人。
纪幼绒倒是有些意外,犹豫了一瞬才朝着对方点头回应:“谢谢。”这是他自在恒佑训练以来头一次得到一个外人诚心的赞赏,忍不住有些高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近乎癫狂的高强度训练都不是白费,眼睛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你,你也演得很好。”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这样子好可爱!!!耳朵露出来了!!!尾巴摇起来了!!!好想摸头!!!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摸一下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要不假装剧本掉到他头上了……啊不这样好像更奇怪!
程繁朗被面前小少年的认真模样击中最高萌点,一时间内心天人交战,十分想去摸一摸纪幼绒的头,又觉得这少女心的动作和自己阳光形象不搭,到最后偶像包袱战胜一切,便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他这一皱眉头反倒让纪幼绒有些紧张了,程繁朗在戏里是魔教中人,打扮也是往邪肆狂放了去,此刻一皱眉头更有气势,完全可以止小儿夜啼了。
纪幼绒猜测程繁朗可能还是很膈应自己拿了青溪这个角色的事情,于是快步朝门外走了出去,程繁朗只瞧见素白衣角翻飞,顿时重重地叹了口气——跑掉了……
站在程繁朗身边替他整理衣服的男人轻笑一声,毫不避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领着人往外走,“先去准备下一场。”回头看程繁朗嘴角都耷拉下来的丧气模样,又说道:“上次你不是想买那个耳朵睡衣?回去给你买。”
“真的?”程繁朗眼睛一亮,“你说的,不准骗我。”
男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尾巴都摇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lz插个花——
嗯……对没错……出现了一对副西皮……lz会记得改文案……本文反正也没有大纲……想到哪里写哪里……
☆、boss潜规则
忙完一天的拍摄,纪幼绒回到酒店吃了个饭就拿出课本开始补课,这会儿已经八点过了,他看了一眼表,心想自己可能是最苦逼的演员了,不单要拍戏看剧本,还要补课做作业。
老师给他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纪幼绒探着脑袋看老师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便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用手里的自动铅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课本,一会儿想着下午拍戏的时候程繁朗的态度奇奇怪怪的,一会儿又想着不知道这会儿严律衡吃饭了没,心里不禁十分沮丧:要是按照他写的那份合同,他可是需要和严律衡一起吃晚饭然后交流感情的,那不比什么补课做题有意思得多。
老师很快就进屋了,他告诉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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