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做什麽?搞的我好像有多大的破坏性似的。”凝轩好笑的看著一脸震惊的封玄振,作为知晓个中缘由的知情人之一,自己与封玄振之间的接触算是比较随性的,即便是曾经地位悬殊也没少开过玩笑使过脸色,“即便是要戒备也应该是我戒备您吧?初次见面王爷可就来了个下马威大冬天的直接给我弄到湖水里了。”
“这你都还记著。”低垂了眼眸,封玄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是。”抬了抬下巴,凝轩说的那叫一个小人得志,可其中的酸涩和无奈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味。
那一天,从那一刻起发生了太多太多,美梦幻灭,不得不面对所谓的现实,不得不接受所谓的苦衷,无奈的体谅,沈默的旁观,多少辛酸也只能自己往肚里吞。
“坐吧。”指了指上座,封玄振竟表现的谦卑有礼。
“别,您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还是您上座我坐这儿就好了。”说著弹了弹衣褶一屁股坐在右手边的矮凳上。
“这一出算一出,放在平时我是王爷你是官吏你对我行礼我受的理所当然,可在这军营中却不是,至少此次不是,你只主将我是副将,我们这五万将士可都比著你平西将军马首是瞻呐,这可是定北侯的力荐、父皇亲下的旨,我哪敢不放在心上?”虽是官腔,却不似平常的做作,放到多了几分调侃和玩笑之意,封玄振挤眉弄眼说的一本正经。
或许是年岁相仿,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场乌龙,明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人却总是有莫名的默契和共鸣,只要是私底下,彼此都随意随性的很。
凝轩也没跟封玄振客气,闻言支起了腰板儿清了清嗓子,连那双上挑的凤眸都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右副将听令。”
“啊?”一时因凝轩的转变而反应不及的封玄振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心想著这小子还真不跟自己客气。
“啊什麽啊,本将可是一本正经的给你下令呢。”凝轩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极力绷住拉的板儿平的脸。
“哦。”一弹披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到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儿,“末将在。”
唇角不住的抽搐,凝轩极力压抑住内心疯狂想要的冲动:“从今天起由你来教本将武艺。”
“末将领命,”官方的应答脱口而出才发现到底发生了什麽,抬头,封玄振一脸莫名,“你说什麽?”
“不就是让你这段时间趁安营扎寨晚上休息的时候传授我一招半式,等到了战场上即便不能防身,好歹别一招毙命的好。”
“这……”封玄振皱眉,不解的看著凝轩,“我朝虽不崇尚武功,可凡事男子人人都是会上那麽一星半点的,你竟然……”
“随便你怎麽说怎麽想都好,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了怎麽了?我可不像是你这样的王侯世家出声,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含著金汤匙,更是从小就有专门叫你骑射武功和学识的师傅,如今我後天以勤补拙虚心求教了还不许了?”凝轩不满的嘟哝著,“我这可是虚心求教诚心拜师,好歹这种精神还是值得鼓励和嘉奖的吧?”
听著凝轩说的头头是道还一溜儿一溜儿的,封玄振张了张嘴,硬是没想到什麽词来堵他,无奈一叹,“瞧你这态度,我不就随便说了一句你就这麽多句在後面等著,”又看了看自己标准的军礼,挑了挑眉,眼神示意,“还有这,这是拜师该有的礼制麽?”
“师傅请起,”蹬鼻子上脸赔笑脸,这一向是凝轩的绝活,“你这麽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狗腿的替封玄振弹了弹膝上的尘土,“我这不也是为了暂报初见时你二话不说就给我丢水里的一箭之仇麽。”
“合著今儿这‘暂报’还是分批的?”封玄振给凝轩的话逗乐了,“那你能说说还想什麽时候再来一出‘暂报’啊?好让我提前准备准备别反应不及招架不住。”
“别介意啊,我这只是随口说说,你就随意听听,你什麽时候有时间能操练起来?”凝轩一脸的向往。
“你急个什麽劲儿?”封玄振好笑的看著凝轩,“况且我又没答应你。”
“别啊,不是都说好了麽,况且这军营里我除了你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原来你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的。”
凝轩只想一个大嘴巴抽死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嘴上不把门。
“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慕名而来麽,谁不知道咱大名鼎鼎的豫亲王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我可是从小听著您的传说和事迹长大的──”
“停!”封玄振额角青筋直跳,眼刀一刀刀的飞来,“咱俩这年岁到底是能相差多大让你能听著我的事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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