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一看来了个军官,不知底细也暂时住手。
“怎么回事?”何玉铭扫了一眼个个带伤的学员们,学员们还没说话,先回答的反倒是黄胖子。
“你谁啊你?”
何玉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是他们的教官。”
他平时比较低调,黄胖子没有见过他,也没注意到人群里的车子,如果他看到这个年轻人有司机接送的话,大概还多少会考虑一下对方的来头。
黄胖子猥琐地笑了几声:“教官?……嗝,来的好,你这几个学生在老子门口闹事,还公然袭警,老子要把他们全抓……抓起来。”
钱虎赶紧补充:“是这样的,他欺负李亦亭的哥哥,把人抓了关在家里,我们是来讲理的,谁知道他们不讲道理,上来就打……”
何玉铭还是那种不温不火,软绵绵的声音:“学员打架是军校的事,军校自会处理。”
言下之意关你屁事,轮不到你来抓人。
“军校……嗝……算什么东西?李海棠又算什么东西,老子肯上他是看得起他……”黄胖子很好地验证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老话,醉醺醺地伸手想捏何玉铭的脸:“你也长得水灵……嗝……来陪老子睡一觉,老子就放过他们……”
纪平澜立马就要过去给他两耳光,可有人比他出手快多了,黄胖子的手还没碰到何玉铭,何玉铭就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顺便脚下一绊,把个两百来斤的胖子放倒在地。
如果光看他这一手四两拨千斤的动作,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文职教官。第一次见识到何玉铭的身手,纪平澜等学员目瞪口呆,何教官到底还藏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本事?
啃了一嘴灰土的黄胖子还没来得及骂娘,一只穿着高筒军靴的脚已经踩上了他的手指,何玉铭嫌脏一般地用鞋底碾了碾脚下的胖手,用语如同上课时一般恶毒:“谁家的猪圈没关好,跑了这么头玩意儿出来?”
黄胖子楞了两秒才感觉到痛,鬼哭狼嚎地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抓住何玉铭的靴子,想把他推开,何玉铭又在他腰眼上补了一脚,黄胖子这下连嚎也嚎不出来了,只剩下蜷缩起来哼哼的份。
事情发展的太过意外了,目瞪口呆的警员们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扑过去救人,学员们也赶紧拉开架势要护着自己的教官。
这时候“哒哒”两颗子弹打在了警员们脚下,让现场立刻安静了,围观人群“哄”地让开一个缺口,露出后面的黑色轿车和拿着冲锋枪的司机小孙。
人群窃窃私语:
“这谁啊,这么气派,司机都用冲锋枪?”
“还能有谁,何市长家的二公子呗,黄胖子这下死定了。”
“呸,活该。”
黄胖子的酒早给活活疼醒了,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是听说过市长的二公子在军校任教官,可是何玉铭很少参加社交活动,一直无缘巴结,加上醉糊涂了根本没想起这个事来,又看这人年纪没多大,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教员——这下完了,闯大祸了。
警员们更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妄动。
何玉铭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嫌恶地擦了擦靴子上被黄胖子捏过的地方,随手将手帕扔了往回走:“我不想再看到这牲口。”
小孙说:“可是二少爷,他是军中马处长的外甥。”
“马处长?和我有关系吗。”
“和您没关系,但和大少爷有关系。”
“……那就先不处置他吧。”
黄胖子闻言松了一口气。
何玉铭笑笑:“你回去后给大哥拍个电报,把这牲口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一遍,让大哥决定怎么处置。”
小孙点头:“是,二少爷。”
黄胖子冷汗又下来了。
何玉铭还坏心眼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问小孙:“你觉得我大哥会怎么做?”
小孙是了解何啸鸣的:“保守估计至少是枪毙。”
黄胖子两眼一翻,干脆晕了过去。
何玉铭于是满意地回到车上。
几个学员凑过来,纪平澜说:“何教官。”
“什么事?”
“……谢谢。”
何玉铭像平时那样笑笑:“你做了你的分内之事,我也做了我的分内之事。扯平。”
纪平澜知道他说的是在东北的事,但那次不要命的冒险其实不是为了职责,而仅仅是出于私心,只是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何玉铭的车穿过人群开走了,萎顿在地的黄胖子眼看着是没戏唱了,围观群众在车子经过时个个拍手称快,并且很快何二少爷教训黄胖子时的英姿就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不管怎么说,这种小人的覆灭总归是一件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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