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扶了人起来,就乖乖的站在了自家太子妃身后,一副家教很严的样子,垂手低眉不敢多话,就是为了给自家太子妃撑着气场。
花英姑姑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了,如果不把握住,她这棠英楼恐怕真的难逃这一劫,到时候这楼里一群可怜的姑娘,怕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曲牧亭见她迟迟不开口,也并不催促,只是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能让花英姑姑不惜跪下求她,可见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她是太子妃,但碍于她对这个太子妃还并不是那么的了解,这件事她能不能帮,能帮到多少,都还是个未知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与夫人说实话吧。”花英姑姑下了决定。
“难不成姑姑还想编个理由糊弄我?”曲牧亭冷冷的说道:“能让姑姑不惜以血留我,看来不是小事情,姑姑如何料定我就能帮你?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妇道人家。”
“若是别人,姑姑我恐怕也就不开这个口了,但夫人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花英姑姑并没有说,拿手绢擦了下额头,才缓缓说道。
“其实,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都是要出事的,就算不是云娘也会是别的姑娘,我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虽然出了事,可心里却也踏实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姑不妨细说。”曲牧亭也放下了手上的茶盏,端架子端的差不多了,其实她还是挺关心这件事的。
“唉,说来也没什么稀罕。”花英姑姑叹了口气:“不过是那些权贵,我们得罪不起,才会留下祸根,一次次的任由楼里的姑娘被欺负。”
“穆爷也知道,我们这里一直都有接外客的说法,其实除了棠英楼,其他花楼也是都有的。”花英姑姑恢复了以往的称呼:“所谓外客,其实,从一开始接的就是些达官贵人,这些贵人普遍出手大方,很得姑娘们喜欢。”
曲牧亭听明白了。昝琅跟她说过,本朝官员,不得狎|妓,他们碍于身份,自然是不能出入青楼的。但律法是死的,这人是活的,他们不能进,并不代表青楼里的姑娘不能出去,这才有了接外客的说法。
以至于后来,接外客发展起来以后,才又有了许多不入流的手段,许多富人为了满足自己私下的癖好,不惜花重金请姑娘们接外客,一来二去的,反倒掩护了那些达官贵人们。
“云娘接了不该接的人?”曲牧亭开口问道。这个不该接的人,恐怕身份地位也不会低。
“我与穆爷说实话,只求穆爷能救我这棠英楼里的姑娘们一回。”花英姑姑说着又要往下跪,被曲牧亭拦住了:“姑姑先说明白了,再跪不迟。”
“是刑部尚书张韬。”花英姑姑也没有含糊,直说道:“这刑部尚书是太尉大人的心腹,太尉大人权倾朝野,无人敢动他手下的爱将。那张韬本就是常接的外客,他下手又重,许多姑娘都受不了,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言语。这次云娘为了夺花魁,一改往日素气的装扮,捯饬出来倒是新鲜的很,被那张韬看到了,要带回府去。”
“云娘去了?”
“如何能不去?”花英姑姑哭笑了一下:“若是寻常人等,也许可以推脱一二,可那张韬我们怎么得罪?云娘去了,也惹祸了。”
“怎么惹祸了?”曲牧亭有点忧心,云娘看似柔软,其实性子很烈,曲牧亭就是看中她这点,才会对云娘多有挂心。
“唉,张韬玩的太狠了,云娘不愿意,几番挣扎下就伤了他。”花英姑姑面露愁色:“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不是云娘,也会有其他的姑娘。”
“伤的重吗?云娘呢?那张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吧?”想到先前花英姑姑说的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可见云娘也是遭了大罪的。
“重不重的不好说,伤在那个位置,也算是为楼里的姑娘出了一口恶气。”花英姑姑说道:“至于云娘,抬回楼里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连一块好肉都找不到。据说,是被张韬用了私刑。”
“私刑?他怎么敢?”曲牧亭皱眉,私刑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允许的,刑部尚书竟然公然在府里设私刑,看来还真是权势滔天了。
“他怎么不敢,那可是刑部尚书,自然是敢的。花英姑姑继续说道:“看着棠英楼这楼上楼下怪热闹,可得罪了张韬就意味着得罪了太尉一门,这上上下下的姑娘心里都揣着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有今天没明天了。”
“所以,你才求我?”曲牧亭盯着花英姑姑:“既然张韬太尉护着,你如何敢向我求救?难道我就不怕张韬,不怕太尉?”
她要逼问一下花英姑姑到底知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如果她只是推测自己是有权有势的贵夫人,那她自己肯定也不能暴露了,要是她真的知道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那也不用再费心掩饰。
花英姑姑没有说话,却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三拜九叩之后才说道:“倘若不知,我也不会开口。”
这礼一行,剩下的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曲牧亭将人搀扶起来后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漏洞就那么多?”
“推测罢了。王城里的权贵人家也不过就那么几户,左右一推测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花英姑姑又说道:“更何况曲将军爱女好打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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