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云娘此刻必然是在的,却没想到被花英姑姑客气的拦了下来:“穆爷不妨去姑姑那儿坐坐。云娘她接了外客,并不在楼里。”
“外客?”曲牧亭皱着眉头,她早先也知道棠英楼有接外客的生意,只是这云娘如今身子,就出去接客,还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姑姑也该怜惜下楼里的姐妹,云娘这般身子,如何能出去接外客?”
所谓“外客”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多数都是些不方便上青楼寻欢之人,将楼里的姑娘接了出去,不受青楼约束,恣意做乐,弄的姑娘伤痕累累,才肯罢休。更有甚者,就此殒命也是有的。
曲牧亭一开始并不知情,只以为是普通的出台接客,直到亲眼见到楼里的姑娘满身伤痕的回来,才知道所谓的接外客是怎么回事。联想到云娘才刚刚小产的身体,语气便有些不太好。
“穆爷怎知我不怜惜她?”花英姑姑叹了口气:“云娘性子倔,出了那事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正好楼里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要到了,那人答应捧她上位,自然是应的。”棠英楼里虽然没有绝对的自由和公平,但在接外客上,一直都是由姑娘们自己选择的。
利益与风险并存。毕竟那些外客多数都不是普通人,出手大方,虽然有风险,但风险不是绝对的,利益才是绝对的。
曲牧亭皱着眉头没有松开:“云娘她是不是还是放不下那个书生?不然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去接什么外客,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那倒不是。穆爷先去我那儿坐会儿吧。”花英姑姑领着曲牧亭绕开云娘的房间,又往楼上去了。
这是棠英楼的顶楼,除了几间上好的厢房外,花英姑姑的卧室也在此处,隔绝了楼下的吵嚷声,倒是安静了不少。
花英姑姑给曲牧亭沏了新茶,继续说道:“那张生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利滚利实在还不上,被赌坊的人剁了右手,撵出城了。”
曲牧亭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没想过书生的下场这么惨:“云娘知道吗?会不会是受刺激了?”
“她知道的。虽然一时可能走不出来,但张生对她的影响已经过去了,云娘自然是有她以后的路要走。”
曲牧亭轻轻的啜饮着手中的茶,没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云娘的选择她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云娘的立场,想要在棠英楼出头,并不是什么坏事。
“云娘这会儿不在,等她来了再教她给穆爷赔不是。”花英姑姑笑着给曲牧亭添了茶,又说道:“只是姑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穆爷方便不方便?”
“姑姑请讲。”
“这花魁竞选,我想请穆爷来当个评委。如何?”花英姑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此番权当给姑姑撑个场子,可好?”
“姑姑说笑了,花英姑姑的场子哪里还需要我一个小人物来撑。”曲牧亭摩挲着手上的杯子:“再说,姑姑也知道,我这可还是戴罪之人呢,偷偷来玩玩还要小心翼翼的免得被发现。花魁竞选之日定然是热闹非凡的,我这一露面,恐怕回家就要被罚跪了。”
罚跪不罚跪的不好说,但曲牧亭如何看不出来这花英姑姑是想借她的势?这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恐怕早就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只是如此直白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曲牧亭还是有些不快的。
她来这棠英楼,本就是为了图个放松轻快,跟以前下班去逛个酒吧喝两杯是一样的道理。现在多了些目的,就没有了寻乐的滋味,谁也不至于给自己花钱买麻烦。放下手上的茶杯,曲牧亭客气的笑了笑:“既然也没有见到云娘,我也不等了,就此先走一步。”
“穆爷慢走。”花英姑姑见她要走,也知道是自己的话惹了她不高兴,快步绕到曲牧亭的身前,挡住了曲牧亭要离开的路。
曲牧亭皱着眉头:“姑姑这是何意?为何要挡我出路?”
花英姑姑咬着牙,一狠心索性说了实话:“云娘她不是接了外客,云娘她是接了不该接的客,如今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我知夫人身份尊贵,求夫人救我棠英楼一次吧。”
说着就朝曲牧亭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曲牧亭还没反应过来,那血迹就已经渗了出来。
“扶姑姑起来说话。”曲牧亭猜到花英姑姑可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刚才花英姑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曲牧亭只当她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来给棠英楼的花魁竞选做个噱头,来争取最大的利益。
却没想到花英姑姑是遇见了麻烦来求她的。看着那殷红的血迹,曲牧亭不由自主的就心软了,在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尤其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不过都是供人玩乐之物。偏偏也就是她们这些地位不高的女人,为了生存,努力的向上,学习着各项本领。即使身在污浊之中,也并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仅这一点就是值得敬佩的!
心软归心软,她也不是没主见任人拿捏的。别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花英,就算她真的能帮,也不能让花英姑姑觉得她就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不然以后恐怕少不了被她拿捏着做些别的事。
曲牧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这千百年前的青楼老鸨面前,她还嫩的很呢!
端架子她在太子府也练了不少时间,信手拈来很随意,合了扇子翘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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