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镜子此后曾经出现过一次,就在袁队长某日被大队长和政委双双严令“好好收拾收拾前去相亲”前夕。
去中队长寝室送资料的齐桓看到袁队长从杂物箱中拿出了那面镜子对着微笑。
齐桓当时兴奋又激动,他想,难道着镜子那传说中的力量就要显示威风了?
的确,第二天一大早齐桓在车边等候即将被自己送去相亲前的队长时就很荣幸的见识了那镜子的威力:袁队寸头油光闪闪,锐目墨镜笼罩,待即将到达目的地时临镜而视,于是口中又多了香烟一支,活脱脱标准准古代游侠今世兵油形象。
那次相亲的结果是铁队的五小时罚站和袁队的辩解“我是按您和政委吩咐j-i,ng心准备了的!”
而在此后和齐桓的一次聊天中袁队长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牵线的那家伙竟对大队长说咱们特种兵能找上个那种媳妇是前世修来的!x!咱们特种兵,尤其是象我这样的,”袁队指着自己的脸,“谁能找上才是谁的福气!”
齐桓无言。他从此明白,那镜子的真实力量其实不在于帮助拥有者找着对象,而在于让无数自信的人士坚信自己的价值。
于是,当今日那镜子再次重现的时候齐桓很忧伤的想:队长又抽风了。
正文 第4章 这个同志有点怪
这个同志有点……怪,许三多迷茫的视线盯着对面的袁朗半晌后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个自觉还算比较合适的评价。
确实很怪。
袁朗和他自己到现在为止不过是第三次见面,但向来不善于与人打交道的许三多竟然不觉得这个人陌生。明明这怎么说也是个中校,是首长,而且还是其他部队的首长。
许三多有些不太明白。他想,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着班长般的气息,笑声温和开朗的关系?可是……
“你怕鬼吗?”一张张牙舞爪的脸伸到了面前,近在咫尺的温暖气息扑了过来。
许三多有些无所适从。这个人还是和班长不一样。
班长是他的朋友,可是班长面前的他只是个孩子,被人照顾,无法独立。这个人几乎是陌生人,可是这个人叫他“兄弟”,在认真平等的和他探讨着问题。
班长温和,即使开玩笑也依旧,可是这个人的温和中却带着侵入。而且,这种动作,他也从没有在哪个首长身上见到过,首长,不应该是端庄严肃的么?
那只手依然紧紧扣着肩膀,气息依旧吹拂在脸上,许三多怪异和不自在的感觉难以消除,但他并没有想到挣脱,即就是怪,眼前这个人依然是值得信任的,他作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许三多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笑了:“这世上没有鬼。”
下一刻袁朗的手就重重拍在了他的肩上:“这不就对了?!鬼和其他东西不都是自己编出来吓唬自己的吗?!”
许三多愣了。袁朗却不再给他愣的机会,只站起身:“我该走了,许三多。”
“啊?”
袁朗看着他:“后天师部的命令会发到每个人手上,准确地说是邀请而不是命令,所以你可以拒绝参加。但换成是我,我一定要去试试的。”
然后他突然又是一笑,“因为我才三十,我还没玩够呢!”
许三多刚刚感受到脸上被轻轻拂过,袁朗就已经走向了门口。
周围又恢复了熟悉的寂静。许三多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他想,袁朗,真得很……怪。
袁朗走出七连营房后就垮下了脸。
兴冲冲的开头往往意味着一个扫兴的过程和失望的结局。
他今天的遭遇实实在在印证了这个真理。
随着谈话进程的继续,最初j-i,ng心准备时的势在必得,在黑暗中等待时的欣赏怜惜,最初见到对方眼中的惊喜时欣然得意,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了郁闷,无比的郁闷。
和许三多谈话时他竟然有了无处入口的感觉。这个士兵很简单,简单到你一眼可以看到他的心底,但也就是因为简单,这个人对于外界的诱惑迟钝到了麻木的地步,只坚持着自己要坚持的东西毫不动摇。袁朗的有意试探,欲擒故纵,过往那些习惯于用在其他“复杂聪明”的人身上的所有技巧全都毫无作用。
平生未遇的两次惨败!而且还是栽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其实,袁朗今天原本是有些意气用事的成分来的。
他当初被俘虏的事情早就传遍为了a大队“美谈”,好事者甚至还多方打听到每一个细节来津津乐道。于是某人勾引南瓜不遂的经过就被大肆宣扬了一番。
本来袁朗对这件事也不很在意的,当时是被拒绝得直截了当有些没有面子,但这事情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有的士兵是因为对原部队的深厚感情而不愿意,有些是因为不愿接受“步兵巅峰”的光环后的艰难危险。
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一中队长说:“老三,这世上还有你勾引不到的人?”
二中队长说:“老三,原来你魅力也有限?”
四中队长更直接,说:“老三,你人老珠黄了?”
铁大队似笑非笑。
这些激起了袁朗的好胜心。
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其实还几乎是陌生人的士兵很有好感,这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因为这士兵身上有一种他很少见到但又很欣赏的难以说清的东西,也许只是被当众拒绝的难以忘怀,或者只是单纯因为他是第一个俘虏自己的人。
无论如何,袁朗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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