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淡淡笑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恩,除了记单词外,我的记性好到可以去参加最强大脑了。”薄勤无厘头回着:“薄白,我有件事……”
“我有件事……”薄白几乎同时与薄勤开口。
他没想到薄勤也有事情找他,他问着:“你要跟我说什么?”
薄勤张了张嘴,最后示意薄白,微笑着说:“你先说。”
薄白不知道大大咧咧的薄勤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他想了想,说着:“我跟易远暮……我们暂时在一起了。就是早恋的那种关系,你也算我的亲哥,舍得与我分享生日,也从来没怪我的出现夺走了老爸一半的爱。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跟你说,也不跟老爸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两都知道,这件事,也是我主动跟你与老爸说的。”
“嗯,我知道了。”薄勤深吸一口气:“我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薄白:“他如果敢找你麻烦,你跟我说。”
薄勤点头:“嗯。”
薄白:“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薄勤:“啊,我忘了。”
薄白冷噱:“这也能忘?”
薄勤:“刚你一打岔,我就忘记了。”
其实,也没说的必要了。
薄白:“明明是你让我先说的。”
薄勤:“等我想起来跟你说。”
薄白:“好。”
说着,两个人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那盏昏黄的路灯还那样照着,将人影拉扯得很长很长……
薄勤在拐角处看了那路灯一眼,仿佛看到了两个只有两三个酱油瓶高的小孩儿,提着一瓶酱油,手里拿着一些垃圾食品,从昏黄的路灯下走来,一路有说有笑,充满童稚的语言随风潜入耳……
那路灯照着,将两个小孩儿身影拉得很长,但那路灯何其的偏心,把酱油瓶的身影拉得比小孩儿的更长……
走着走着!
小孩儿从七岁走到了八岁,从八岁走到了九岁……一直走到了近前,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是青春期,是做梦的年纪。
他们本来应该那么亲密,本该是最亲的亲人,薄勤觉得不久之后,这路灯下只会有他一个人。另一个小孩儿没了,酱油瓶也没了……
因为薄白已经有了一盏更亮的灯,他将会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从那路灯下走过。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日子如常的过着。
薄白没想到甄苏要转学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在国|庆节前,甄苏来学校收拾东西。
她妈妈为她办好了转学手续,要带她去北京参加艺考,她家里人为她铺好了康庄大道。
薄白忽然有点儿担心薄勤,甄苏走了,他怎么办?
他一直知道甄苏喜欢薄勤,至于薄勤,身边只有甄苏这么一个女孩儿。
周一的那天,甄苏家的保镖来到学校。
薄勤帮甄苏将书收拾好,甄苏保持着微笑,眼里却满泪光,她几个闺蜜来为她送行,她顿时抱着闺蜜嚎啕大哭。
她不敢面对着薄勤哭,也不敢让人知道她是因为舍不得薄勤才哭,幸好几个塑料姐妹来的及时,让她可以放肆的拼命的哭着。
她矫情,她娇弱造作,她也大小姐脾气……
可她确确实实舍不得。
以后路上,就剩她一个人踽踽茕茕。
甄苏哭得不能自己,递过去的卫生纸s-hi了一张又一张。
几个闺蜜满脸问号:我们不是塑料姐妹花吗?为什么这么舍不得我们?难不成平日里吃吃喝喝比美比男票,还比出感情来了?
甄苏哭得整栋教学楼都听到了,班主任连连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好了,别哭了,以后常联系就好了。”
她在姐妹衣服上蹭了蹭眼泪鼻涕。
几个姐妹说着:“新买的衣服,还没舍得洗一水,才从巴黎空运回来的,别蹭脏了。”
甄苏又回头看了眼,薄勤提着她的两个包,要帮她拿到楼下,她又忍不住,眼泪眨巴眨巴的掉着,姐妹一见,正要退避三舍,但是又怕别人说她们太过无情,所以几个姐妹就任由着甄苏趴在他们的肩膀上哭。
到了校门口,甄苏擦干净了眼泪,淡淡问着薄勤:“你跟薄白说了吗?”
薄勤没有立刻回答。
甄苏一把拉住自己行礼的袋子,说着:“你没说?”
薄勤:“说不说都没必要。”
甄苏:“为什么没必要?至少给我一个指望啊?”
薄勤:“薄白是一个很怕黑的人,他需要的是一盏照亮他前路的灯,而不是在黑暗中陪他同行的同伴,我只是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陪他走过漆黑的长夜,在他害怕黑暗的时候,陪他说说话,而有的人,是灯,是那种可以闪瞎别人钛合金狗眼、还挺能招飞蛾子的灯。”
甄苏半天没搞明白薄勤到底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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