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和沈卿酒聊着上一世,沈卿酒也渐渐谈起以前的事,自然就把太子爷的事情告诉了他。
沈卿酒笑看他,不说话,似乎在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楚淮影见整不到她,无奈地捏捏她脸颊:“我是真的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沈卿酒侧脸蹭蹭他的手心。
“我好生气最先遇到你的不是我,我好生气他欺负你而我不在。”楚淮影看着她,自从知道了沈卿酒上一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他便明白了她性格的形成。没有谁没有谁生来精于纵横捭阖,只是被世事易变打磨成了如今模样。
他的小酒姑娘生性纯稚,只是经历了那样的背叛和孤独,才有了这样矛盾的气质,才会既真诚又绝望、追名逐利而不险恶,才会既独立又保护心上人,既缺爱又孤独。
沈卿酒侧头亲了亲他手心,笑道:“这样刚好,如果不是重生,我遇到的也不是这个你;如果我不是经历了上一世才穿来,你也许也不会爱我了。”
楚淮影深深看着她,凑过来亲她的唇,沈卿酒也不躲他,苦了后面的唐河,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径自走到殿门去守着。
半晌,楚淮影才在沈卿酒的轻推下松开她,被她监督着乖乖吃早餐。
“要是圣子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还下得去手吗?”沈卿酒专注地切着一块桃酥,无奈半天切不开。
楚淮影伸手三两下给她切了,才懒洋洋地沏茶:“肯定啊。”
沈卿酒眨眨眼,不能想象那场面,毕竟面对长得和楚淮影一模一样的人,别说看着他死,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楚淮影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刮了下她鼻梁,笑道:“因为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啊。”
沈卿酒微愣,想起昨晚的梦,出言安慰他,指了指自己:“至少你这辈子弥补了一个上辈子的遗憾啊。”
楚淮影被她逗笑,又淡去笑意,慵懒地摩挲着她脸颊:“你不一样,我对卿卿更多的是她因我而死的愧疚,可我对你是和你一样的爱。”
“怎么突然说这个?”沈卿酒侧目看他。
楚淮影凝视着她,淡道:“想让你愧疚啊,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我是不是很坏。”
“该走的还是会走的。”沈卿酒看他那么笃定的表情,忍不住狡黠地笑看他说,看着他眼底情绪沉下去,才缓缓道:“赖上你的你也别想甩掉。”
“嗯。”楚淮影捧着她脸颊,凑过去低头亲了她额头,低声道:“我赖上你了。”
再次走进院子的唐河默,怎么这两人还是这个状态,顾念时微澜的命令,他还是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了两人:“圣殿有状况,阿澜让我带你们过去。”
楚淮影本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直到旁侧的沈卿酒蓦然弯腰吐出一口血,他才倏时肃然起来。
“小酒,哪里疼?”他紧张地握着她手腕,下意识给她输送内力,眉头却皱起,她的脉像完全变了。
沈卿酒显然也察觉了身体的变化,只觉得从未有如此身体轻盈康健,跟着蹙眉,有这样感觉的人,一般不是飞升了,就是吸/毒了。
“没事,我还好。”沈卿酒站起来,准备跟着唐河去圣殿,那里应该有她这症状的答案。
“你确定?别逞强。”楚淮影还牵着她,没有走的意思,直到她再三表示真的没事,检查过她脉象后,才护在她旁侧一路跟着唐河前往圣殿。
说来也奇怪,他们上山之时总坛守卫森严,还有随时变换岗位的游移影卫,也是抹黑上来、有唐河带着加上有时微澜助力才这么顺利地到得时微澜的偏殿。而现在前往总坛核心的圣殿,一路上不仅没有了那影卫,连守卫和侍女都不见一个。
唐河带着易装后的两人出现在殿外,侍女认得他,甚至还问他:“你也是和大祭司一起来朝拜圣子的吗,能不能替我求个福泽。”
唐河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糊弄过去,带着两人进殿。
“怎么看侍女的反应不像是出事了?”沈卿酒跟着唐河走在异域风情的殿阁之中,正疑惑着,眸光一转向正殿的时微澜和圣子就愣住了。
“怎么了?”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楚淮影问。
王座之上,时微澜托着圣子就要掉落在地上的头,那脖子上切口整齐,仿佛被齐根收割,连血都凝固了,而那颗脑袋上的面孔,和楚淮影一模一样。
最让沈卿酒背后发寒的是漂浮在他们之上的黑影——那是神卫。
“她看到神卫了吧。”时微澜接腔和楚淮影解释,她头顶的神卫听到了,疑惑地四处搜索,却仿佛侦查不到沈卿酒和楚淮影一样,迷惑地消失了。
沈卿酒看着神卫的反应,等到确定神卫消失了,才松开紧抓着楚淮影的手,允许他走上王座,她跟在身后,皱眉看那尸体:“他是被神卫杀的?”
对于时微澜能看见神卫,她都见怪不怪了。
“嗯。”时微澜看着那和楚淮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圣子,几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气恼地道:“这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作者了。”
沈卿酒若有所思,楚淮影却不追问“作者”是什么意思,只漫道:“也好,至少小酒的蛊毒解了。”
☆、三一回合
偌大的圣殿里,圣子的尸体被唐河带去处理了,楚淮影在时微澜的监督下换了一套圣子的袍服,沈卿酒在旁侧给他收起换下的衣裳和从不离身的宝剑。
“你们,你们是谁......?”小丫头惊慌的声音在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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