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大方一笑,搂过沈卿酒,一动起来总算有了些人气:“我这里是独自的山峰,只有我和唐河,再说,圣子前些日子练功走火入魔,没空管我。”
雪貂跟着跳上沈卿酒肩头,沈卿酒笑着把它抱下来:“师父在总坛卧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吗,和你们一样,为了星楼盏。”时微澜听了沈卿酒刻意用上另一个世界的用词,也没有惊讶,只是说:“我还以为你会问圣子的事。”
沈卿酒摸着雪貂柔软的绒毛,打量着时微澜的表情,她果然知道自己和圣子通感的事。
“哈哈,你不用这么凝重地看着我,重雪那小子也是过分,把你和淮影给吓坏了吧。”时微澜乐天的性子和沈姑娘截然相反,此刻笑得弯了眼睛:“你和他通感,自然能感觉到这几日他身体也每况愈下吧?”
手上雪貂啄啄沈卿酒手指,她低头看看雪貂,再看着时微澜的笑容,越发觉得熟悉,只道:“的确,最近我身体衰败的速度比之从前要快得多,想必圣子也是如此吧。”
“那就对了,只要他挂掉之前把他弄死,母蛊没了,子蛊自然就无处发挥作用了。”时微澜拍拍沈卿酒肩膀,顺手摸到沈姑娘手腕脉搏,登徒子般的动作和她仙女般的外貌格格不入,只听她凑过来悄悄说:“你的身子好得很,子蛊去了之后,便很容易受孕了。”
“噗.......”饶是沉稳的沈姑娘也被她逗得耳侧微红,却没放过她话里仿佛和自己对暗号般的现代化用词,于是状似不经意地问:“淮影和你说了我的来历,你不怕吗?”
时微澜意会地深深笑看她:“我都看着淮影重生了,你说我怕什么?”
沈卿酒凝眸看她,眨了眨眼:“你也是......?”
时微澜笑着摇头:“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话说,我可以告诉你淮影上一世的事,想听吗?”
“不必了,他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沈卿酒摇头。
时微澜赞赏地揩了一下她脸颊,戏剧性地叹道:“好姑娘,怎么就让淮影勾搭上了呢,我终究是来迟了。”
沈卿酒无奈地笑看她,果然什么样的师父有什么样的徒弟。
“小酒?我还以为你不见了。”楚淮影的声音在对面的桃树林由远而近。
时微澜把雪貂抱走,走前和她一笑,映着背后山水,一下激起沈卿酒的回忆——她想起她在哪见过这样的画面了。太极殿内,有一幅陛下当年亲手画的画,正是如此场景,而且楚皇临终前还看过那画,沈卿酒亲手收起来的,绝不会记错。
“那女人真是的,明明前面有更好吃的,还让你陪她在这吃风。”楚淮影抱着一个小纸包走来,微风轻拂,少侠玄衣微动,人却如松柏颀长,面容深刻不驯。
“等着你带我去嘛。”沈卿酒想起刚才惊悚的可能性,止住了他话头,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纸包,一打开,竟是昨日经过那家她想吃却没吃成的红豆酥。
楚淮影刮刮她鼻梁,牵起她的手,沿着溪流往前走,懒道:“前头还有比这个好吃的。”
沈卿酒莞尔,应了声好。
沿着小溪走了不到半里,一片疏密有致的果林映入眼帘,道不出名字的果子缀弯了枝条,沈卿酒一个个地看着,果实熟透的幽香沁人心脾,不过还是少侠特地买回来的红豆酥动人。
楚淮影随手摘下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塞到沈卿酒手里:“这个甜。”
沈卿酒捧着那果实,看着楚淮影露出一个干净的笑颜,就着楚淮影的齿印咬了一口。
楚淮影满意地揉揉她脑袋。
两人找了一棵足够大的果树,在树荫底下坐着。
“师父是不是和你说我上一世的事了?”楚淮影懒洋洋地枕着她的膝盖,仰头看着她,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她吃。
沈卿酒接过他的果子,伸手盖住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笑:“我没问。”
“那我和你说好了。”楚淮影懒洋洋地道。
“怎么今日你们都提起这事?”沈卿酒问他。
“虽然师父没说,但看皇极国的事事物物,还有圣子统治的方式,无一不是我上一世所行,所以我猜,他必定和我有关系吧。”楚淮影无所谓地道。
沈卿酒却心里一动,想起她与圣子通感时听到的他的声音,和楚淮影不是没有相似之处的。
晨曦把婆娑的树影洒在两人身上,和风吹拂起沈卿酒的软发,蹭过楚淮影懒洋洋地讲述的唇侧。
楚淮影上一世没有和女配一起,而是娶了沈月真一路披荆斩棘直娶帝位,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楚皇从小给他灌输的期待,才和二殿下大殿下兄弟相争,一辈子顺从他的期待追名逐利,最终满足了楚皇的要求,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同时也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独。
所以他这一世才会反其道而行之,追逐简单的江湖生活,没想到在救沈卿酒的路上发现她性情大变,被她耿直保护的算计迷住,最后还是卷入局中。
和风阵阵,沈卿酒倚着树桩,在楚淮影的声音下渐渐入睡,梦中回到深宫之中,一个锦衣小男孩从那宏伟又森冷的殿阁之中探出头来,隔着窗户和她说话。
他说:“我会很乖的。”
沈卿酒才想起初见时楚淮影总是习惯性和她说这句话,现在才明白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
梦里,她爬上花丛,从窗台把小男孩抱出来,她说她会好好保护他,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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