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一粟之后一路都挂满笑意,看着他那蜷在小车上的瓢虫。
以至于秦先生提出交换号码的时候,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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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一进家门就给丁青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怎么了?”
丁青声音很低,陶一粟压下自己的事:“你在忙吗?”
那边叹了口气,旋即极其带火开了口:“这老头儿挂了我论文,还他妈说我抄袭要举报我。我他妈抄了吗?我他妈根本就没写,我秘书写的……烦死了,要上报到教务,还说我旷太多课,要‘和我监护人谈谈’,我去他的吧,我监护人入土了……”
陶一粟安抚他:“要不然我去?”
丁青笑了:“你当我监护人啊,那你多早就有我了啊,少年英雄小陶粟?”
然后丁青柔下语调:“怎么了?”
陶一粟已经没那么兴奋了,他觉得丁青的事也挺紧急的,自己早上还劝他上学来着:“瓢虫叫了。”
“瓢——虫——叫——了?!”丁青声音一亮,陶一粟吓一跳,把手机拿远耳朵,又是一脸笑容。
“我听听我听听。”
陶一粟把手机靠向瓢虫,瓢虫十分不情愿地“汪汪”了两声,勉为其难地给他们俩面子,丁青不满意在电话里说:“叫高兴点儿!”
瓢虫只能高兴地叫了两声,再委屈地扑进陶一粟怀里。
丁青很是喜悦:“我们晚上见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陶一粟答应。
“哎等一下。”丁青的声音突然垂下来,“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今晚不去了,我晚上要见个人,去船上,不一定多晚,可能晚上都不回去了……”
“啊……好,知道了。”
丁青试着挽回局面:“你有没有兴趣做点别的?多交交朋友嘛,这样你才不会无聊……”
陶一粟没怎么来得及c-h-a话,丁青那边就被人叫走了。他看着手机,突然就很想发火。他承认,他没想过同居生活会是这样的,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自己待着不算难事,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别的事做,好像整天都在等丁青,这种感觉让陶一粟很讨厌。而丁青早上起来吃个饭,晚上不回来吃饭,就打个电话,平时太忙,像消失一样,还有理来教训自己多交朋友,好像指导自己生活一样。陶一粟自己不知道吗?要丁青像指点后辈一样指点自己……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不可能。他认识的人,知道的事情,都集中在nt和严家周围,他没有自己的生活,没那么容易离开。
陷在里面太痛苦,迈出脚步又太孤独。
陶一粟摁着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独自一人垂着头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的时候,这房子还是挺显大的,两个人就有点挤。
陶一粟埋怨归埋怨,还是仔细想了想丁青的话。
……可是他之前也就瞎过啊……
他手机响了,是秦先生。
秦先生兴致勃勃地分享了一些美术展的照片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陶一粟拒绝了。秦先生邀请他吃晚饭,陶一粟看看表,六点半了,出门去太麻烦了。秦先生发来了一个活动链接,关于夜行登山的,问陶一粟有没有兴趣。陶一粟看满山彩色的小灯,觉得还挺有意思,说考虑考虑。
陶一粟打开电视当背景音,煮饭,煮j-i蛋,洗菜,瓢虫在窝里拨弄着尾巴,一切就像以前。
有些变了,陶一粟在吃晚餐,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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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跟方木司去拿了东西,连晚饭都没吃就跟罗大飞上了船。跟丁子语的会面是半仙儿连的线,半仙儿是丁子语的“冯师公”,很早之前有过交情,这次也帮着递了信儿。
丁子语来得比较早,他一个人坐在船舱里。这是艘小船,船边岸上站着一个黑衣服的高大男子,看着二十五六,穿着一身中山装,白衬衣,功夫鞋,平头。脸下直到衣领里有道很深的疤。丁青虽然脖子处也有一道,但浅得多。那黑色男子脸黝黑,眼神凶狠,交叉着手站得笔直,警惕得像条恶犬。
丁青他们靠近,恶犬伸手拦了一下。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探出个身影:“请进,请进。”
丁青他们踏上去,还晃了两下。
丁青有点惊讶,这男人按年龄算也四十往上,看着倒挺年轻,戴着一副眼镜,长相普普通通,还算白,反而像个书生。一副t型拐杖放在手边,另一边是一壶热茶。
丁子语做东,给他们倒茶。
恶犬想动手帮忙,被丁子语看了一眼,有些委屈,缩了手,站回门口。
人j-i,ng丁青,看看恶犬,看看主人,垂眼喝茶。
“按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叔伯,不介意的话,我就叫您丁伯了?”
丁子语笑笑:“称呼嘛,舒坦就好。轮规矩,我得叫您小青爷。”
丁青抽出一根烟:“‘小青爷’不错,我喜欢。”说着自己抽出一根,递给罗大飞和丁子语。
丁子语拒了烟,但掏出打火机,给丁青点烟:“肺坏了,不能抽烟。”
罗大飞看着丁子语拖着残腿,努力往前探着身子给献火,恭敬成这样给丁青点烟,心想,出来混果然大家都不容易啊。
“哦?怎么回事?”丁青吐口烟,问他。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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