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忽然听到宿舍楼下传来一阵琴声,有人在弹吉他。连着音箱,旋律轻而易举的钻进窗子,飘到他耳边。
听声辩位,像是就在他们宿舍的正下方。
这有点奇怪,因为云砚他们宿舍位于这栋楼最边缘,左边就是个少有人走的小径,往右二十多米才是主干道。要是有社团或者路人举办什么活动,也不应该选在这个位置,如此偏离热闹的中心。
连着音箱,下面听起来还特别多人叽叽喳喳围观,不可能是练琴的。难道是专门弹给这边的某个人听的?
这在大学校园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稀奇的是这可是男寝,至少他们这栋楼还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跑来楼下弹吉他表白的。
稀奇归稀奇,云砚此时依旧没有什么心情前去围观,哪怕只是走几步来到窗边往下看一眼。
——直到他听见了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先是一个人,随后是一群人帮忙似的:“云砚!云砚!”
云砚已然惊呆了,他打开窗往下望了一眼。只一眼,就如同雷劈了般僵在原地。
贺闻远……
不对,那个人怎么可能?云砚再往前探了探身子,想看清弹琴人的长相。有一秒钟他觉得那可能是贺闻谦来整蛊他的也说不定,兄弟俩长得那么像,一定是他看错了。
但他心里一清二楚贺闻谦不会弹吉他,贺闻远会。
贺闻远看见他后,冲他一笑,指尖随之扫出一串欢快的音符,旋律呼之欲出。
他在唱情歌。
云砚猛地把窗户合上了。
楼下传来一阵唏嘘的声音,可那歌声没有丝毫中断,仿佛视周围若无人之境。
贺闻远该不是玩了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吧,可是谁敢这样要求他?他又怎么会答应?
云砚魂不附体般的跑去桌边拾起手机,给贺闻远发了一条消息:你疯了吧??!!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贺闻远那句低声喃喃——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抑或理解错了。
不是贺闻远疯了,就是他疯了。
不知道贺闻远有没有看他发过去的消息,但楼下的琴声停下来了,周围喧闹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云砚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只是一场整蛊了。
可接下来,贺闻远用一只麦克风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那么云淡风轻地当着所有围观学生面,认认真真说:
“云砚,我喜欢你。”
楼下响起了尖叫声,他们宿舍楼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寝室这层的楼道里更是阵阵喧闹,有熟人在他的门口怕门喊他:“砚砚!!!什么情况!!!”
是这个世界疯了。
云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那种曾经带着系统时莫名其妙的眩晕感三度出现了,但这次比前两次短暂,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甚至有些疑惑刚才是不是错觉。
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此时,云砚深深吐出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门口贴着耳朵窃听的人一下子摔倒进来,云砚看都没看,拨开他们就往楼下走,全然不理会身后惊叹的询问和起哄。
他飞速拾级而下,冲出寝室楼的大门,在所有人奇异的注视下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贺闻远面前。贺闻远微笑着张了张口,第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云砚已抢过他手中的琴,一把摔在了地上。
世界安静了。安静的落针可闻。
似乎只剩下云砚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看也没看地上那把无辜的吉他,红着眼瞪着贺闻远,咬牙说道:“贺闻远,你有病吧?你记好了,别对我说那两个字,你不配。”
☆、cer 33.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围观群众各个呆若木j-i,云砚说完那句话转身就走,却被贺闻远一步上前攥住了手腕,他力气极大,云砚挣脱几次无果,拉扯的自己手腕生疼,这种力度让他预感到了贺闻远冲天的怒气。
然而贺闻远开口,竟是低声下气地:“你说过,至少不会践踏那人的感情。为什么不至少给我个说话的机会。”
云砚滞了一下,冷笑:“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吗?”
他不会再上当了!
云砚乘着贺闻远失神的功夫挣脱开来,往寝楼左边那条无人小径跑去,现在他只想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呆一会儿。
但贺闻远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果然没一会儿就追了上来,云砚停下来冲他喊:“够了!够了!你想成为整个j大的笑柄吗?你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吗?”
贺闻远见他终于不再逃跑,也放慢了脚步,缓缓走上前,轻声道:“整个j大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
云砚闻言整个人一震,随即双手捂住了眼睛,笑出声来。“够了,够了。”他喃喃,笑着笑着,从指缝流出泪来。
“贺闻远。”他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早是这样,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是晚了,太晚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在你手上。
“不晚!”贺闻远眼睛也瞪地有些通红,道,“小砚,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没关系,我不会放弃。我会向你证明我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假。只求你别躲我,别不见我。”
云砚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他从刚才有些失控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定定看了贺闻远两分钟,艰难地开口:“我不是完全不信,我相信,你这次可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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