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时候,对于阿筝执着的守在姬丹身边,他是不屑而又嫉妒的,甚至对于当年他挺身维护之事感到深深的不悦和一种油然而生的背叛之感,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可以说他一向都是自私顾我的,所以他有想过干脆不要再管燕筝算了。
只是……只是当他知晓燕筝这几年的生活情况,得知嬴政对他所做的那些过分而不可饶恕的事情时,他还是出离愤怒了,没办法、没办法容忍外人这么对待他真心接纳的人,所以明知不该,明知不能,他还是站在了这里。
直到将这个人重新拥入怀中,他才感觉自己的心绪稍稍平稳了些许。
“你不该在这儿。”少顷,他听到燕筝这么说道。
怀抱双臂,即使身着着下人的服饰,但赵高就这么站在那里,光是那份气度就让人无法忽视,更不用说那张丝毫不逊色的面容——他倒要听听这次阿筝又能说些什么。
看到赵高的这副表情,熟知他脾性的燕筝又如何不了解他的想法,这人……哎,还是和当年一样,做什么都不计后果的吗?
“当年你是为了你母亲弟弟,那么现在呢?难不成还是为了赵国?”
“行事如此,你也不怕……丧了命吗?”
赵高听完燕筝的话,毫不在意地笑了:“阿筝,你难道不知我行事向来如此吗?没有冒险就没有收货,风险与机遇都是同行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偿所愿,大仇得报,那还不如拼一把。至于我所为的……既有赵国,也有你,阿筝,我要带你离开这里,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被那嬴政如此对待吗?”
不知这话是不是戳到了燕筝的痛处,燕筝竟半晌未言,到最后只是看着赵高现在的穿着打扮叹息道:“就为此,你就宁愿牺牲自己的大好时光,变成现在这样,完成你所谓的复仇吗?”
“现在这样?什么叫做‘现在这样’?难道这样不好吗?哈哈,阿筝,你太小瞧我了,我虽狷狂却也不是不能容忍之辈,如若不是现在这样,我如何能混入秦王宫,如何能来到你身边,如何能够成为现如今公子扶苏的老师呢?”
赵高笑得肆意狷狂,看着燕筝的目光宠溺的如同在看一位尚不知事的孩童,他倏然拉过燕筝,在他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然后那吻愈深、愈下,一个又一个地覆盖上了嬴政之前留下的那斑斑吻痕,凉薄的唇畔淡淡吐出了一句语气温柔、言辞残忍的话语。
“阿筝,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比我好了吗?!”
燕筝面无表情地任他亲吻着,感受着那双唇中吐露出来的灼热气息,最后却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看似空洞无神的眼睛只直直看着一个黑黢黢的角落,好似那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孤寂的秦王宫偏殿里,本应宽敞无比的书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简,嬴政坐在这些竹简后,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扶手,面色难辨地听着单膝跪在书案后的影卫汇报着关于那人的一切。
当一切汇报完毕后,位于下位的影卫即使蒙着面,也能看出来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既是紧张的、害怕的,也有担忧的,他不知道当秦王得知这些事后会怎么样,会对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发火吗?一如几年前的那次?
只是上位之人的心思他永远都猜不到,比如这次,秦王只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影卫就听到这个威仪非常的男人喃喃道——
“原来,当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赵高……”
“呵,敢弄伤、觊觎孤王的人,嗤……”
幼时
这几日燕筝都没有见到过赵高,或多或少的,他都猜到了这里面必然有嬴政的手笔,其实当时那样的景况不正是他故意让嬴政知晓的吗?眼下又为何有些担心赵高呢?哎,或许是因为毕竟曾经挚友一场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燕筝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今天受人所邀,嬴政又难得放人,所以怎么也该起床出去走走了。
甘罗邀他一聚的地方正是当年甘罗被软禁之所,事实上在甘罗效力秦王之后,他依旧住在那个院落里,一切保持着原样,保持着他依旧被秦王冷落的假象。
燕筝不知道这个时候甘罗邀他一聚所谓何事,因为自从他和嬴政真正意义上在一起之后,基本上嬴政就不让他露于人前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占有欲了吧。
不过燕筝倒并不在乎这个,虽然他待众人温和非常,但骨子里仍是一个淡漠清冷的人,即使不和外界接触,他也不会有丝毫的不耐和不适,但唯有一点让他不爽的是嬴政彻底隔绝了他和外界的信息来往,让他完全不知道现如今的天下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更不知道现在的秦国又有何打算。
“你自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些什么?”甘罗为燕筝沏上一杯热茶后问道。
“没什么,不过你今日怎么想到要邀我前来了?”燕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反问道。
“我是无事,找你的其实是扶苏那孩子。这些日子见不到你,那孩子还怪想你的。”甘罗话音刚落,便听得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说到扶苏,燕筝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赵高,不由问道:“听说不久前扶苏换了名老师,你可知那人……是谁?”
“嗤,我还以为你真的与世隔绝了呢,没成想还知道这事。”甘罗不急不忙道,“的确如此,那人虽然来历不大好,但博学多识,有他教导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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