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二?”
“哎?”
“哎什么哎啊,我问你今年十二岁吗?”
“啊——”少女似乎愣住了:“猴为什么会知道呢?”
“……”
七简直不能再崩溃。双手拿着飘飘忽忽的那东西出来晾,不知道才活见鬼啊——少女的手里捏着的东西红红、小小的,是裤头——大概就是本命年要穿的那种“辟邪裤头”了吧。
“猴今年多大呢?”无知的少女似乎产生了兴趣。
“我嘛——我十五岁。”
“嗯——比我大三岁。我还以为猴更大一些呢——因为猴看起来是个天才嘛,好像之前犯得还是诈骗罪什么的。”“我?没没,没啦。”说实在的,七觉得啫喱更像个天才;但少女不顾猴的结巴继续说下去:“我的理想就是将来嫁个大我三岁的人,我不喜欢比我大好多岁那种哥哥和叔叔——看我的时候总是色眯眯的,那种人不得好死!”——七捂住了胸口。
“总之,和猴聊聊真是太好了……”啫喱这样说着,马上就要走到走廊的尽头了。
“站——站站站、站住!”——猴又救了七一命。
“又怎么了嘛!”
“那种东西还是不要拿出去晾的好!”似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为什么?妈妈说内裤晾在不通风的地方容易长细菌呢!”
“因为……”猴似乎走近过来,凑在少女的耳边嘁嘁喳喳说了什么。“喂!”很大的一个响动,少女似乎想要捉住猴,但失败了——“你给我站住——!”两个孩子的脚步声向走廊的另一头响去,开门声,聒噪声,然后彻底消失了。
终于把放在胸口上的手放下来,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分钟后,七总算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这一天,虽然不知道力气都花到哪儿了,他就是感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屋里。
“喂!没出什么事儿吧?”交叉双臂仰躺在床上的狗问他。
七摇头摇头。
“……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狗没再理他,但貌似这样嘀咕了一句。七也躺在了床上,望着屋顶,两人就这样让各自的思绪在不声不响中进行了一会儿。直到——
“你到哪儿去?”七用手支撑起半个身子。
“关你丫什么事?”狗回过头来。
“什么‘关不关我的事’……在那件事彻底结束之前禁止你一个人去卫生间。”
“啊?‘那件事’?”
“在水银彻底排干净之前。”是七的错觉么,那两个字儿一出来,狗的脸白了一下,又黑了。
没说话,径直向卫生间走去,但——门咣地撞在七□□门缝间的腿上,还真有点疼。
“你……”狗手扒着门,七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这是什么意思?”
“‘禁止’就是‘禁止’吧。”七说,下颌一沉:“水银在常温下很容易蒸发、这个房间又根本不通风,处理不得当的话连我都会中毒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滚操——我他妈不是让你滚吗!直接放水冲了不就行了吗?”
“行的话我就不会说了吧。”
门对面仿佛沉默了一秒。砰地一声,门大开,七没料到,差点被弹飞到墙上。“那、你说。到底怎么着才行啊?”
撸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背,七半阖上眼。
“首先从卫生间找一个盆来,然后,这个,从厨房取来的气密袋。装进去的时候动作要快,皮肤千万不要接触到……接下来怎么做你都清楚了吧?哦还有,我信不过你,必须得在我看着的时候进行。”
“……不、不不不不、你他妈不是说……”狗向后退着。
“麻烦你就在这个盆里方便。”七说,然后坐下。角度不好,从这里似乎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半身。真难得,那里好像在抖。
“怎么了?做不到吗?”
“什么做得到做不到!——你丫脑子进屎了吧!”
十分钟后。
“……等从这个地方出去后我一定要亲手死你。”
“在那之前你要先取得‘无罪释放’才行。所以,”七坐在一旁看着手上戴着塑料袋连嘴也没法捂只能不断干呕的对方,颇为认真地说:“——你就要听我的。”
“狗,我实在忍不住想告诉你一件事。”
“……”
“那个时候你不是怕水银中毒怕得不行,才答应和我分组的嘛。其实不只你,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有那个错误常识——实际上就你喝得那点水银根本就不会有事。”
“……”
“水银、就是金属汞的活性很低,在肠道内不会发生化学变化,也不会被肠粘膜吸收;而且因为活性低,基本不能和蛋白质结合,喝牛奶是没用的。之前我那是骗——”砰。七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下一个所看到的场景就是——颠倒了。
眼前的世界——一百八十度颠倒了。
四肢脖梗全被压在身下。双眼之间——九十度垂直面冲的——低级的、下作的、糟践自己的、仿佛在街边翻垃圾的恶犬一般的——仿佛张口、又阖口,猎物的喉血自齿缝滋入喉咙的恶犬一般的眼睛。
领口被提起又揪近、眼眶里填满了对方口里呼出的热气以及笑、对方居然在笑——“你丫给我——再说一遍?”
七摇了摇头,把幻象从眼前赶跑。
“狗,我实在忍不住想告诉你一件事。”
“……”
“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个,像巧克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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