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肆见曼卿确是一点伤没有,才放开他,黯然道:“阿娘是汉人,他们不许她葬入宗庙。”
“这里山明水秀,她必定喜欢。”曼卿揽住耶律肆的肩,以示宽慰。
二人在坟前坐了良久,天色已暗,曼卿道:“肆,回去罢。”
耶律肆摇摇头,“老人们说人死了以后魂魄还能在世间停留七七四十九天,我想在这里陪着阿娘最后一晚。”
二人在坟前生起一堆篝火,耶律肆从马上取下带来的羊毛毯子,二人裹着在火边依偎着过了一夜。
曼卿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和马都不见了,将毯子收起朝林外走了一阵才瞧见河边的一个身影,绝地也在旁边低头喝水。
原来只是来饮马,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曼卿暗笑自己紧张得过了头,也走到河边去掬起水洗脸,十二月的河水冰冷刺骨,冻得曼卿一阵哆嗦,耶律肆握住曼卿冰凉的手放进自己衣底,“阿阖,今天本来应该是我登基大典的日子,现在闲下来了,我带你去逛逛西楼城好不好?”璀璨的眸了借了旭日的光辉更加的夺目,瞧得曼卿不忍移开视线。
“肆,做不成皇帝,你有没有……失望?”曼卿犹豫一下,开口问道,他一直担心自己擅做主张硬将耶律肆从皇位上拉了下来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毕竟,只要是男子,尤其是像耶律肆这样的男子,哪会一点野心抱负都没有?耶律肆竟然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今天本来是我登基大典的日子”只怕又是在隐忍些什么。
果然,耶律肆沉吟半晌,额头抵在曼卿肩上,“阿阖,你真的不是我的亲阿阖么?为何我的所有的心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说一点失望也没有……那是假的,毕竟我是父王亲生的儿子,我也希望能替父王实现他的宏愿。”
“肆”他果然还是在意的,曼卿紧拥住耶律肆,忐忑的说出了最难开口的事,“为萧皇后献计夺了你的皇位的人……是我,你……怪我不怪?”
怀中的身子震了一震,耶律肆抬起头来,“为什么?”
“原谅我的自私,肆,我不想和全天下人分享你。”曼卿的心高高的悬起,他会做如何反应?失望?震怒?还是……
耶律肆神情复杂的盯着曼卿看了半晌,突然下了决心似的反手回抱住他,“阿阖,我如今没了天下,你可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曼卿喜极,“谁说没了,天下可不都在我眼里么。”
“什么?”
“你仔细看。”
“你……”曼卿一双满是欣喜的眸子里牢牢映着自己,耶律肆方才反应过来,就被曼卿牢牢吻住。
子期,洛雪,三儿,少龙,都曾是曼卿用尽心力去疼爱的人,就连吕剑吟,曼卿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次又一次的酒后纵情并非纯粹为了补偿,而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自甘堕落。可是纵使曼卿绞尽脑汁施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尽如人意,直到此刻曼卿才顿悟,洛雪要的不是温存,三儿要的不是尊严,子期要的不是前程,少龙要的不是自由,吕剑吟真正想要的怕也不是徐曼卿的r_ou_,他们与自己一样,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可与自己同度这百年寂寞时光之人。这一次,就算任性也绝不再放手,是对是错就留待天地风云去求证,自己只要握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就好。
一吻既罢,曼卿心头突然涌上想占有他的念头,一刻也等不下去,曼卿故做严肃的道:“我有一件很想做的事,你陪我不陪?”
“什么事?”耶律肆问,不管什么事,他都尽力为他做到。
曼卿强忍住笑,“我想挑战契丹第一勇士。”
“挑战我?”耶律肆一愣,“还比饮酒么?我奉陪就是,我们去城里找一家酒馆一醉方休?”耶律肆想起二人曾比过一场酒,恍然大悟,以为曼卿想借酒为他消愁,心道从曼卿的外表一点看不出他是个酒鬼,左右无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倒也不错。
曼卿摇头,“那倒不必,上次我的碗里放了解酒丹,否则我喝不过三碗。”
“你使诈?”耶律肆愕然。
“兵不厌诈,再说那时你我各为其主。”
“那这次你想比什么?吃饭还是睡觉?”耶律肆不知道曼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摔角。”
“什么?”耶律肆以为听错了。
“摔角,就是你们酒宴上常常玩的那种。”曼卿又说一遍。
“你跟我?”耶律肆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你看不起我?”
“那倒不是。”耶律肆不怀好意的笑笑,“我们契丹的规矩,摔角可是有彩头的,赢的人可以随便惩罚输的,怎么样?”
“好啊……哎呀,有狼!”曼卿突然一脸惊恐的瞧着耶律肆背后,乘着他回头去看的当儿突然伸手抓向他腋下,在军伍中多得江少龙指点,这一招r-u燕投林看上去倒也有些章法。
不料耶律肆却像浑身长了眼似的格开曼卿的手,笑道:“我好歹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怎会轻易中你的声东击西之计?”
这时曼卿突然啊呀一声,两人站在河边,地上多是卵石,圆滑无比,平时走路都要小心在意,曼卿被耶律肆这么一格,脚下一个站不稳,惊呼一声就朝着河里倒下去。
此外水势虽然平缓,但十二月的天气河水冰冷刺骨掉下去可不是耍的。耶律肆急忙伸手去拽,可是曼卿吓得手脚乱扑腾,脚下的卵石又滑不好使力,耶律肆只得揽住曼卿腰身纵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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