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来,赵与莒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郎了,他堂堂九五之尊,又是恢复了祖宗社稷的中兴之君,所以,宋氏自太祖太宗后,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皇帝能和文臣对着骂,他敢;没有一个皇帝敢把撞柱死谏的大臣捆起来扔大街上去,他首开先河;没有一个皇帝明火执仗的抬升武人的地位,就算是南宋第一帝高宗赵构那改革也是挂羊头卖狗r_ou_,但他做了。
而赵与莒还是遵从着祖宗不杀士大夫的祖训的,但是这些年家中暴毙的大臣也有不少。而其他外人所不知的,暗地里流的血,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完颜康当初确实是为赵与莒讲了许多铁与火的故事,他也希望宋朝能奋起。不过,看来赵与莒这个学生,将自己所学融会贯通得绝对远远超过了完颜康的想象。
现在的赵与莒,就算是一身布衣,也无法遮掩其帝王本色。不过,当他看向完颜康的时候,那些铁与血,威仪与霸道,瞬间都消失了,曾经的那个彷徨无措的少年又回来了。
“我甚至想过,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见我了。”
“你帮了我的忙,我至少要来道声谢。”
“我那也是帮我自己,这几年,那些小国吃相越来越难看了,压价越来越厉害,卖出的货物也不似早些年那么好了。海盗也越来越多,谁不知道那就是他们的军船。”刚开始还语声温和,说没两句铿锵之声便回来了,不过也发觉了自己的跑题,赵与莒立刻收敛了怒气,“其实是我该向你道歉,为当年,我做的那件傻事和错事……”
“哼!”欧阳克语带嘲讽。
赵与莒的脸皮却也不薄,权当没听见,依旧定定的看着完颜康道:“我的愧疚,不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情,而是因为只要我想到,你曾经做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但就因为我的一己之私,那么在我有生之年,你甚至都不会再踏上大宋的国土……那么不管别人如何赞我,我自己都知道,这一件错事,足以抵我百年功绩。”话到此处,赵与莒竟然毫无征兆的站起来撩袍子便要跪倒。但他毕竟是个文人,一把就被完颜康抓住了,动弹不得,最后也只能乖乖坐回去了。
“赵与莒,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不过至少这次,你倒是说了真话。”欧阳克少有的没在意两个人刚才的“拉拉扯扯”,“这个混球,刚才还在钻牛角尖呢。”干了一杯酒,欧阳克拍了片完颜康的肩膀,“前二十五年,你与别人较劲,几次险些送了x_i,ng命。你难道还想再用一个二十五年,和自己较劲吗。那我还真不如一针把你戳成傻子呢。”
“钻牛角尖?”
“呵呵,不说了,咱们难得一聚。”完颜康呵呵一笑,为赵与莒与欧阳克都倒满了酒,“喝酒,吃菜。”
“康兄,你以后多来做客吧。虽然这地方树大招风不适合你住,但你们在郊外的庄子我给你们留下了。”赵与莒掏出地契递了过去。
“在下却之不恭了。”完颜康收了地契,要是赵与莒让他在这住着,那才是真的有鬼呢。
完颜康收了地契,赵与莒这才真的是完全放下了心来:“康兄,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与莒你别过分啊。”欧阳克敲着桌子,表示自己不乐意了。
“欧阳……赵兄请讲。”
“不知赵兄可舍得让几位侄子侄女到我家来住住?犬子正缺几位陪读。”
“不舍得。”欧阳克拒绝得干脆利索。
“这主意倒是不错。”
“不错个屁!让他们到这地方来,那他们的课业怎么办?”
“宫里有老师。”赵与莒弱弱的表示。
“哼!文的是腐儒酸丁,武的是绣花枕头。”
“欧阳,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将包龙图、岳武穆也都说成酸丁枕头吧?”
“他们不都死了吗。”
“……”
“那就让蓉儿和郭靖带着孩子们过来?总把他们拘在岛上也不好,该见见世面。”
“你不怕你那两位老爹在岛上孤单?”
“义父早就想这带我爹云游一番了,无奈我把小家伙们送上了岛,让他脱不开身了。”
“那就没问题了。”
于是,这件事在提议人赵与莒完全没机会c-h-a嘴的情况下,通过了提案。
数月之后,大宋皇宫里,多了一堆“吵吵闹闹不成体统”的大小萝卜头。而原本谦恭有礼,温良和善的长皇子赵裕殿下,也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迅速变成了混世魔王的一员……
皇帝陛下哈哈大笑着放心了,满朝文武捶胸顿足的悲愤了。
第二年,大宋通向西方的航路,也终于被打通了。无数商船蜂拥出海,完颜康这个时候也想跟着去看看的,但是被欧阳克拉住了。现在这条延伸到更西的地方去的航路,对他们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即使能抓到一些通宵航路的俘虏,但是谁能确定这些俘虏会带着船队驶向正确的方向。
所以,最先出发的这批人,必定会收益颇丰的,但也会是面临着最大的危险的。
“反正你又不是为了钱财去的,你就是为了好玩。”欧阳克戳着完颜康说,“那还冒险干什么呢?”
完颜康觉得有理,所以,自己没去,也没让船队去。他们还是做着附近海域的贸易,结果反而无心c-h-a柳的赚了个钵满盆满——大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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