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刚刚好贴着他的胸膛,放轻呼吸就能听到对方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很享受,甚至都不愿再动脑思考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谎言和计划,好像只要能长久地保持这个拥抱,就可以获得无上的安宁和幸福。
正当林溯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难以自拔,一向好脾气的林昭燃却扳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身上扒开。
“你干嘛?”她迷迷糊糊拍开他的手,身体继续往他怀里钻。
“林溯!”林昭燃摇摇她的肩膀,好叫她清醒清醒,“告诉我你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没有出事。”林溯抬头看向他星星闪闪的眼睛,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再往下,就是她一直觊觎的嘴唇。林溯感到血往上涌,整个面皮火热滚烫,好像下一秒就会自燃。她赶紧抓住一丝理智,把焦灼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我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我听着。”林昭燃表情庄重态度诚恳,很好的聆听者模样,只是手里闲不住,好些蚊子绕着林溯的胳膊转悠,他只好频频抡起手里的战术马甲驱蚊子。
先从哪件事说起呢?是自己的身世,还是母亲的过世?是国安局的保护身份,还是大哥的失踪?一想到这些林溯就头疼,那么大一堆事,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林昭燃认真地看着她,想等她说出今晚这些奇怪举动背后的原因。可十分钟过后,林溯把眉头皱得更紧,连嘴巴都嘟起来了,却还是一言未发。
林昭燃看表,十点一刻,今晚还得把联合训练的评估报告写完,明早六点半停机坪集合。
“我的林博士,”林昭燃专注地看着她,神色略微不舍,“明天一早我要去北京参加培训,还有七小时四十分钟,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你要走了?”林溯微微发怔。
“只要三周,”林昭燃安慰道,“最多四周。”
“哦……”林溯难掩失望,嘟着嘴吧低下头。
“嘿,是室内训练,队长说了,跟休假差不都。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林昭燃尽量用欢快的语气来讲述这次别离。
“什么训练呢?”林溯问。
“麻醉品耐受性训练。”林昭燃说得坦诚,无关泄密。
林溯听说过这种反审讯、反拷问的训练,也知道这种训练一般只针对密级很高又容易被俘的作战人员开放,而且过程生不如死。曾经有高层研讨试图把这项训练在密级较高的科研技术人员中进行推广,可是试训下来几乎没人撑得住,结果十分难看,后来只好作罢。她抬起头看他,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极致的亮,里面有摄人心魄的柔光,她不确定这副轻松的神态是否真如他所说的一般,只是天然地信任他的秦队长。
“有个人移动通讯设备么?”林昭燃眨眨眼。
林溯困惑地摇摇头。
“手机号码?”林昭燃笑。
“没有,这里不是不让用吗?”林溯问。
“傻瓜,”林昭燃并起两指轻轻戳一下她的额头,忍不住笑,“休假期间当然可以使用手机,只要上报手机号码,不定期接受检查就可以。”
“哦……”林溯点头。
“我把手机留给你,每天训练结束,我给你发信息。”林昭燃露出好看的牙齿,笑着说。
“你把手机留给我,你还怎么给我发信息?”林溯问。
“我是去北京,你的故乡,祖国的首都。还怕弄不到一部手机?”林昭燃满眼的宠溺。
“哦……”林溯默然。
“你有话,是今天亲口对我说,还是明天之后电话说?”林昭燃问完之后,发现林溯的眼神一点点怪异起来,仿佛清澈见底,却又摸不着边际。
林溯稍显犹豫地说:“我,我,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嗨,早说啊,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林昭燃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原来这小丫头没遇上什么大事儿,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求助而已。
“你,你在七部有没有熟人,我想找个人,他叫方城……”林溯算来算去,觉着那天核查会上说的一大堆谎话,只有大哥的身份被偷换得最多,从“至亲”变成“挚爱”了,所以她得先从大哥的身份说起,把自己的目的摊牌,然后以大哥为突破口,慢慢让他接受那段复杂的谎言,以及谎言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林昭燃还以为,她不愿再去提及这个名字,因为这是她深爱过的人,因为那段过往的结局惨淡而忧伤。
“他和七部有什么关系?”林昭燃小心翼翼地问。
林溯挠挠头,大哥的身份解释起来实在复杂,有些过程她不了解,有些情况又纯属林素的推测。她只好避重就轻,从推断入手,虽然她也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任。“我想他没有死,我有感觉,他一定还活着。可是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不回来呢?我猜,他的身份,可能没有他告诉我的那么简单。”
“你是说,你怀疑他的失踪,跟七部有关?你怀疑他是七部的人?”林昭燃震惊,七部是影子部门,密级非常高,就算是一部老人也不一定有资格去过问七部的事。
“我听说过你的导师,知道他有很多门生……”林溯声音很小,满脸错事后的惶恐,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同级别部门,在合理范围内打听消息,倒也不算违反保密规范,但总归不是什么见光出彩的好事,她提这个请求,的确让他为难了。可她没办法,现在执掌七部的人跟她是旧相识,如果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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