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与小僧人道过谢,符舟朝苏融嘻嘻笑,“倒是好检验检验这九灵山一宝。”
苏融却没被他逗笑,恶狠狠地在他嘴里胡搅了一通,以示惩戒。
这小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隔日起床时虽还未消尽,但身心已不如头天晚上沉重。洗漱完毕后去到院子,师父们正在用竹编簸箕晒春茶,据说正是为了制作符舟昨日喝的那白毫银针。
自古名刹出好茶,符舟这才算是得见了。问僧人:“师父们每年春天都要制茶吗?”
小僧人一边将茶芽摆弄均匀一边回答符舟:“这是庙里的老习惯了,一部分回赠师父友人,一部分庙里自用。”
说到此,符舟蓦然想到,“对了,为何没见过住持师父?”
小僧人道:“啊,师父去后山给人看病了,大概下午才能回来。”
“住持师父还有这等好本领?”在符舟看来,制作的白茶能治感冒就已经十足了不起。
小僧人回道:“我来得晚,但听说师父本是学医出生。”
学医出生最终却来了这高山为僧,其中渊源符舟不能知晓,但不禁赞叹,如此多本领,怪不得这僧与庙都列入了“九灵”。
他们没吃午饭便道别离开,用小师父给的水盅装了满满一盅水,下山后首先拜访骆宅,却不见老爷子,说是到疗养院转悠去了。阿姨留饭,二人想到明日要上课还有许多作业搁置着,因此婉拒,留下这一盅水的微薄心意便回去了。
在门卫处收到刘姨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些她家乡的特产以及一张全家福,刘姨被儿子儿媳围在中央抱着刚诞生的小孙子笑得幸福。
给于兰打电话问包裹是替她送去糕饼店还是她有空回来取,于兰道:“特产你们留着吃,照片帮我送过来吧,我这边最近忙,恐怕很难抽出时间回来。”
因此又一个周末和苏融一起将照片送了过去。
正是于兰的休息时间,在其他学员的指引下见到了和一对体面夫妻对坐聊天的于兰。礼貌招呼,夫妻俩看符舟和苏融的眼神却亲切得有些奇怪。
经于兰介绍,原来这是一对同志父母。
于兰想为这个群体争取一些合法权益,已经利用闲暇时间了解过相关信息。这其实很出乎符舟想象,与多年前的于兰实在太过不同。
于兰说:“这并不代表我曾经没有遭受过伤害,但我不希望更多人经历同样的噩梦,我也想为了你去努力寻求改变。”
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这份心情,但平权运动如今是在刀尖上行走,许多别有用心之人时时利用它来谋取利益,导致了解不深的群众对它颇有微词。这条路必定会走得十分辛苦。
但于兰很坚定,她表示大众对此的负面情绪是因为lgbt平权运动正处于“进行时”与“发声期”,相对以往受到更多人的关注,娱乐文化也在逐渐开始消费此话题并且国外各个政党派系都乐于借此争取人气支持。如此鱼龙混杂的繁复现状导致误解是不可避免的,但一切权利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争取合法权利的过程痛苦且漫长。对于他们的努力,部分人表面持中立态度实则行反对之事,他们因为自己恰好幸运的站在“主流”的阵营而去抨击或侮辱,但世事无常,怎么能够肯定自己始终拥有这份幸运与“多数人”为伍?
这个群体在生活中、职场中遭受歧视的事件不胜枚举,甚至直到2001年修订《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之后,同性恋才不再被列为精神疾病。
于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和一群经历相仿的父母们并肩作战,在符舟知晓以前,已经联名提议制定反歧视法案,并主张同性婚姻合法化。
就符舟对婚姻的单纯理解,认为他和苏融的感情并不需要这一纸婚书来证明,也许是从小所看绘本以及书籍的影响,他对婚姻的观念始终抱持着浪漫的态度。以前他曾对苏融讲起一个看过的故事,“他在壮美山河的见证下向他求婚,自始至终没有得到法律的见证,但彼此都自称是已婚人士,坚定着只此一人的忠诚。”
但法律其实是对欲.望进行约束后以寻求群里利益的最大化,既然如此,同样为这个体系做出了奉献的人当然也应该受到它的保护,也应该享受正当权益。基于这个认知,于兰考虑得更为现实,“我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到台湾大学的法国籍退休教授毕安生,他在相濡以沫长达三十五年的同性恋人病危之际无法参与医疗决定,并且爱人留给他的大笔财产都被对方家人做了转移。”她的眼中溢满过来人用血泪凝聚而成的智慧,“因此,婚姻并不单只是感情的证明,它还牵扯到身为团体之中的我们的方方面面,就好比我与你父亲决定离婚时,必须很认真地考虑你的监护权归属以及财产分配问题。”
谈论这样的话题对于符舟来说似乎还为时尚早,但他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他就必须了解如何才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决定。
抛却于兰本身的经历不说,没有哪一位父母百分百愿意自己的子女走上这条路,但她终于知道,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之时,如果能有更多的理解与交流,那么孩子所承受的苦痛必将有所减轻。
有来自母亲的支持,符舟无疑是幸运的,尽管这份幸运他等了太久。
与苏融回家之时,尽管心有恐慌,也依然尝试着大方的牵手。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车水马龙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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