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笼罩而下。
般西遥抬头望天,慢慢呼出一口气来,头顶星河灿烂,浩瀚如海。
小时候般西遥总会看着夜空想老天为什么会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要因为天生的残缺而承受着压力,为什么人要有高低贵贱的区别,为什么有些人那般天赋异禀,为什么有些人一生顺遂而另一些人却要承受各种各样的苦难都不得善终……
善恶应该终有报啊……
可坏人为何总会比好人活的开心呢。
般西遥撑着头在椅子上睡着了。
……
夜。起了风,荡过明月悬空,荡过疏影横斜,荡过花香怡人,荡过睫羽轻颤……
他醒来时已不知道被什么人抱到了床上,被子也仔细的盖着。般西遥捂着胸口的被子,突然一阵难受。
……
般西遥穿好衣服走出院中,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沈江月着一身紫衣站在花团锦簇旁,竟让花都有些黯然失色,“公子可是刚起床?”
般西遥揉了揉了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昨天睡得有些晚了。”
“我今日来是想跟公子道个歉,昨日是我太冲动了。”沈江月换上一副笑脸,那笑容透出几分娇俏,“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般西遥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名告诉沈江月,然而他也十分懒得想出个假名字去圆谎,“还请沈兄赎罪,如今我陷入麻烦,名字是万万不能说的。”
沈江月也未强求,只是道,“公子还没吃饭吧。我特地在落雁亭摆了酒,昨日之事是我不对,还望公子给我一个面子。”
既然沈江月已经说到这份上,般西遥再不去就显得小气了,“劳驾沈兄亲自请我一趟了。”
沈江月轻笑了一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昨日是江月的鲁莽,怠慢了客人,江月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般西遥跟沈江月说话总觉得有些压力,只得道,“劳烦公子带路。”
落雁亭旁微波荡漾,杨柳吹风,聘聘婷婷。亭中早已摆好了酒菜,般西遥恭敬道,“沈公子请。”
沈江月坐下伸手给般西遥倒了一杯酒,白皙修长的手握在瓷杯上,连倒酒的动作都自生出几分fēng_liú,“我敬公子一杯。”
沈江月仰头喝尽那杯酒,般西遥也回敬一杯。然后两人便天南海北的东拉西扯起来,般西遥原以为沈江月不过空有一副皮囊,没想到沈江月见识颇广,单是眼界略窄。不过沈江月出生不好,所有的努力也不过只是想换来一点安稳罢了。
“唉,我整日在呆在这家里,那人又隔三差五的不回来,我闷都要闷死了。平日里家中没什么客人,我这可算是遇到一个投缘的人了。”沈江月笑道。
“公子客气了。”
“程溪最近不知怎的又忙起来了,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人。”
般西遥道,“沈公子不必担心,程兄他所做皆是需要保密的东西,自然不敢轻易说出来。否则引上杀身之祸就不好了……”
正此时一人从远处匆匆跑来,向沈江月禀报道,“公子,老爷回来了。”
“这么快?”沈江月有些惊诧。
正说着,只见假山之后冒出一个人影。程溪正面色不善的朝沈江月走来,一见般西遥也在眉头更是紧皱。
沈江月连忙迎上去,作埋怨状,“你可算回来了。你瞧你忙的,都不回来看我!”
“你们在喝酒啊……”程溪盯着桌上的酒菜语气冷淡。
沈江月脸上的笑意立刻散去,只听般西遥道,“沈公子因为昨日误会我的事特向我道歉,我说了没事,他偏要在这里摆酒。不过此处风景甚好,程兄不如也一起坐下喝几杯。”
“不用了。”
般西遥蓦地皱起眉,只见程溪瞪着沈江月,“你是不是让人跟踪我了?”
沈江月支支吾吾道,“我见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我以为……”
“你知道我做的事是不能被人随便知道了,若是以后再玩这种把戏,别怪我翻脸无情!来人啊!”程溪大吼一声,立刻有四五个家丁从假山后冲出来将沈江月围住。
有人押来一个被打的脸肿的人扔在沈江月面前。认出是自己的心腹,沈江月吓得连忙退了几步,“你……你这是做什么?”
“罚你在修竹园禁闭三天。这三天你胆敢出来一步,今后也不必呆在我程府了。”
沈江月过去扑在程溪怀里,“我错了还不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错了,我好害怕……”
程溪见这模样,神色柔和了不少,他摸着沈江月的头发,声音却依旧严厉,“当日你让我赶走府里其他人我都没有生气,可这次你实在过分了。你放心吧,三日后我便放你出来,你想吃什么我也会吩咐厨房去做。”
沈江月皱着眉还想说什么,只见程溪大手一挥便有人上来将沈江月拖了下去,沈江月嘴里含混的喊着什么般西遥都没有再仔细听。
果然。沈江月刚一走,刚才还一脸怒气的程溪便背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般西遥。
般西遥被那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假意饮了口茶,“你又何必做这一场戏?”
程溪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早就想要灭灭他的气焰了,不过趁了这个契机罢了。”
程溪顿了顿,“你要的东西明天便做好了。今日你便跟我同房吧。”
“咳咳咳……咳咳……”般西遥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第42章 骗纸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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