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个时候投向了王管家。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颤颤巍巍地向后倒退,猛劲地摆动双手。
“不……不是我,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管家转向年轻人,向他大吼道。
“哼,我在到达的那天就看到王管家你跟班主在后院的假山后面窃窃私语,说什么‘金山’‘财宝’之类的东西,后来又因为怎么分账的事吵起来,还不欢而散。‘小心你的脑袋!’当时你说过这句话吧?”
从刚刚开始,赵修就觉得王管家慌张得不合常理,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看来师弟说的没错,这宅子里的确潜伏着为了兰陵王宝藏而来的人。
☆、宝藏的所在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绝对没有杀人!”
“你又怎么能证明呢?如果大家怀疑我就可以把我绑起来,那是不是也该把王管家绑起来呢?”
年轻人字字铿锵,直中要害。大家当然不想把王管家也被绑起来,可是也无法信任他,只好沉默不语。
“我有证据!”王管家慌慌张张地说,“这件事、这件事根本就是恶鬼作祟,不是人做的!”
胖厨子听到“恶鬼作祟”四字,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
“我昨晚亥时左右,在宅子里巡视了一圈,可以非常肯定当时这里是没有人头的。巡视完毕,我就把通往前院的回廊和大厅的门都锁上了,三个侍卫可以证明。之后我就把钥匙交给了李侍卫,以防他们巡逻时需要用钥匙。今天早上李侍卫也是直接把钥匙交给了秋菊,她进来以后立刻就发现了人头。根本就没人能进入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一个人头?这一定就是恶鬼作祟啊!”
“李侍卫,你昨晚可能打开这两扇门?”
赵修想要确认一下这个事实。
“昨晚我们三人一起在后院巡逻,一次都没有打开过这两扇门。”
李侍卫字正腔圆地说,其他两人也表示赞同,还说自己世代皆为李氏家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从后院到前院,要么穿过大厅,要么通过回廊,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既然王管家已经把这两扇门都锁上了,那么凶手是如何进入,又是如何离开的呢?昨晚赵修一夜没睡,如果有人从房顶经过,他一定会听见踩动瓦片的声音,不可能会错过。没想到这宽阔的前院,竟然也成为了一个密室。
“既然如此,这位……”
赵修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年轻人的名字,只好求助似的转向他。年轻人不高兴地嘟囔一句“林信寒”算是回答。
“这位林信寒也不可能把人头悬挂在这里。还是给他松绑吧!”
如果要绑的话,王管家和三个侍卫也必须绑上,那么府里就基本没什么人了,如果凶手不是他们,反而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经过这么一闹,案子反而更加复杂。本来就睡眠不足,赵修现在只觉得头痛。他直接去了小九的房间,把正在聊天的柳安居拉出来散步。
林信寒杀人的动机很明显,但不能这样就说他是凶手。王管家同样也有杀人动机,他为了宝藏而来,而且一直隐藏得很好,即使杀人也不奇怪。但问题在于那个密室,如果无法破解,就无法证明任何人是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赵修不由得叹了口气,结果身边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
唉”了一声。
“干嘛?”
赵修捏了一下柳安居的鼻子,对方立刻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拳。
“某个人拉着我跑出来,自己却唉声叹气不说话,我能不叹气吗?”
柳安居抱着双臂不满地质问道。这么说来的确是赵修的不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凶手查得怎么样了?”
早上没让柳安居看那个可怕的场景,不过他应该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毫无头绪啊。”
夹杂着叹息,赵修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柳安居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始了他不靠谱的推理。什么用弹弓把人头射过去啊,什么架绳索让人走过去啊,总之把那天看的百戏说了个遍,没有一个能实现的。不过倒是给了赵修一个提示,百戏班子的那个少女也不是没有动机。如果她本是班主的女人,后来又爱上了那个年轻人,那么她也有可能下狠心杀掉班主。而那个中年男人,曾经扬言要把她卖到教坊,这也是杀人动机。
“嘁,那你说凶手是怎么进去的?总不能直接开门进去吧?”
柳安居气鼓鼓地背过身去,靠着栏杆观赏池塘。
“当然不是。”
“要么就是飞进去的,要么就是从地底下钻进去,你选一个吧!”
“这不是应该由我来选的吧?”
“选一个选一个,快点!”
柳安居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说。实在拿他没办法,赵修生硬地吐出一句“飞进去的”。光是这样,就让柳安居乐开了花,还得意洋洋地不时偷看赵修。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数起池塘里的鱼来。
“不对劲啊,怎么回事?”
“是不是被谁吃了?”
赵修真不知道这么丑的鱼有什么好看的,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不是,是比昨天多了四条。而且有一条绿色尾巴的不见了,变成了一条黑尾巴的。”
“你居然看得这么仔细。”
“你觉得它们很丑,我觉得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
赵修开始怀疑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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