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挑了那么个破地方,如果是在古代还搞阴谋,肯定会被偷听人揭发到死无全尸的。
萧天一路都在胡思乱想,等走到门口开门时,居然还在想:“哦,还好还好,他带卡了。”
宾馆房间都是插卡取电,刚开门时一片漆黑,除了笔记本电脑屏幕和鼠标灯的荧荧闪光,就只有门口漏进来的昏暗光线,而一插上卡通上电,房间的顶灯落地灯台灯原本都是开着的,一瞬间亮得有如白昼。
那种灯光给萧天一种无所遁形的被审讯的感觉,不过,他立刻发现赵昭才是更想逃避的那一个。事实上,赵昭回屋后不但一言不发,还啪地合上电脑,动作迅速地钻进被窝里,伸手到床头的开关,把灯关得只剩下一盏台灯。
面对不愉快,人的本能果然还是逃避么?
萧天见状,原本还在纠结怎么询问“你为什么会出去”“你听到什么了”“你从哪里开始听到的”,现在都可以省略了。既然赵昭装睡就装睡吧,今天喝了酒带了一身酒味,还是要洗澡的。
他到了卫生间,整齐叠好的洁白毛巾,有一条已经用过,邹巴巴地堆成一团。脚下的瓷砖冰凉,垫着凹凸不平的防滑垫又觉得有些刺痛。等花洒一开,萧天仰起头,温热的水流喷洒在脸上,顺着身躯流下,他把温度略微调高,有一种被拥抱被温暖的感觉。
热气碰到冰冷的玻璃,凝结成一层水雾。玻璃外的桌椅,床,床上鼓囊囊的被子,全都慢慢模糊,最后一点儿轮廓也看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诡异的误会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了。
萧天的闹钟一贯定得早,他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起床后才想起来,郑老师是早上的航班,坐飞机去北京开会,这会儿肯定已经走了。而剩余的几个同学不赶时间,也不太好意思提出坐飞机,都买到了坐火车回去的卧铺票。
火车站离研究院蛮远,吃过早饭就要出发,因此大家还是要早早起来收一下行李。一般来说,出差前收行李会比较费时间,而回程则不然。毕竟从一堆杂物中找出需要带的物品,还要思考有没有遗漏、哪件东西太多余,远远比把宾馆房间里看得见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塞到行李箱里复杂费时得多。
赵昭听见闹铃也醒了,萧天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看见赵昭发着呆坐在床上,拼命让自己清醒。这倒避免了萧天叫他起床的尴尬,而打包过程如上所述就是项机械体力活动,不需要什么提醒和交流,因此两人顺理成章地沉默了下去。
直到去楼下自助厅吃完早饭、打车、抵达车站、继续午饭、上火车,都是沉默。
这个时节正是出行淡季,但毕竟票买得太晚,票席基本都是上铺。上车之后,姚依依不容置疑地塞给萧天和赵昭两章对铺的票,她则和小师妹对铺。
这是为了避免男女睡对铺不方便,只不过这份体贴对于萧天来说,只能说是灾难。
归程中的几位同门由于床位分散,相隔得略远,没法凑成一桌扑克,而坐过卧铺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下铺的人提供床位坐着打牌,那简直是无聊透顶。于是,铁轨的碰撞声,火车特有的摇摇晃晃,都好像是摇篮曲,让几个人睡得昏天暗地。
萧天知道赵昭就在身边半米处,他时睡时醒,有时候下床吃东西时会叫一下赵昭,但赵昭都没反应。
他再去趟洗手间,爬回到床铺上,过了会,听见赵昭也下去,撕开泡面的包装,走去车厢尽头接热水,又跐溜跐溜地吃。
萧天不由得郁闷,为什么在另外车厢的其余人不来找他们说话扯淡打牌,不管什么都好啊。不管是谁,过来把这两只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拔/出来啊!
这火车要坐两天一夜,夜晚很快就到了,乘务员过来熄灯,提醒乘客放好自己的财物,只在走廊上留下几盏昏黄的小灯。
真的要一直不说话么?萧天叹了口气。
一年前赵昭说要填报他们学校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劝阻他呢,他早该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是自己还抱着什么期望吗?不,在高中的时候,他所有的试探就都以失败告终。还好,赵昭没心没肺大大咧咧,还有高考复习的昏天暗地能够掩饰一切。
高考后的暑假,一群还很重感情、为兄弟们各奔前程感到伤感的男生一起打球,打游戏,喝酒,抓住最后的机会对喜欢过的女生表白。那种氛围里,他以为自己可以没有杂念,把赵昭当做家人和兄弟,心底里曾经深埋的种种幻想,都只是年少轻狂。
他觉得大学是一个崭新的时期,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少了很多烦恼,少了很多压抑,也淡忘了曾有的执念。虽然,每年的开学放假,都少不了两家人在火车站的迎来送往,由于赵昭和萧天的学校放假时间一般都会相差几天,有时候萧天会陪着徐姨一起送赵昭,有时候赵昭会代替倒班抽不开身的杨秀秀来接儿子。
这种种情形,越发让萧天坚定他们应该是亲人、也只能是亲人的想法。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很难界定,爱情和亲情的界限最后也都会模糊,只有一点是不变的,无论如何定义他的妄想,也无论是不是自欺欺人,赵昭对他来说很重要。
萧天想,或许就像自己无法对母亲坦诚一样,不愿意让母亲难过一样,他也不愿意让赵昭知道他的真相。
因为不想让赵昭因此和他疏远,即便疏远,也不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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