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都是世代居住在一起的,多少都沾亲带故,一家人的事往往就是一个寨子的事,尤其这玉京家在寨子里身份还挺特殊,如果往前数几十年,他哥哥思罕便应该是寨子里的头人。解放后,这样的等级划分虽然模糊了,但思家却并没有寞落,尤其到了思罕这一代,虽然父母早逝,然而这位大当家不但一手带大弟妹,还从十八岁就跟着人在缅甸倒腾玉石,有勇有谋,几年时间就赚了个盘满钵满。如今思家富甲一方,这寨子里的路,卫星天线什么的都是思罕出钱弄的,所以思家在寨子里还是很受人尊敬的。
秦小川和纳棋无意间做了思家的大恩人,本身又是很受当地人敬重的医生身份,这往后在曼松寨的日子自然过的很是滋润了。
秦小川和纳棋旅途劳顿,昨晚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火线救援,这一觉睡下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刚刚洗漱完毕,思家的人就上门来请了。来的人是昨天那个叫岩平的年轻人,说午饭已经备好了,等着恩人开席呢。
救死扶伤本是天职,吃拿卡要是不对的。秦小川和纳棋这两个小年轻虽然医术还不够老辣,但德行却是一等一的好,推辞了一番,却是拗不过岩平热情,只好走了这一趟。
不过,到了吃饭的地方,纳棋两人的心倒是安了下来,原来,思家在寨子中间了场子上摆了十几桌流水席,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来了,人一多,秦小川和纳棋也自在了,随着岩平的引导和思家人坐在了一起。
虽说是主桌,可是只坐了三个人。一个是玉京的丈夫,另两个是玉京的弟弟,一对双生子,玉京刚生产完自然不可能出来,而思家那位传说中的大哥也没在。原来,思罕昨晚看到妹妹和外甥平安,就连夜赶回缅甸那边去了,他生意做的虽大,但凡事亲力亲为,一年在曼松寨也呆不了几天,不过,这位思大当家临走拿了一万块钱给岩平,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思家的恩人,岩平视思罕为大哥,他交代的事情自然不敢马虎。
少数民族结婚早,玉京的丈夫也才二十出头,还青涩得很,见到了恩人也不太会说别的,就是谢,一口一个大哥,一声大哥一杯米酒,看得秦小川肝颤,幸好有纳棋挡着,三碗不过岗的小秦医生趁机躲在死党的羽翼下大快朵颐。
玉京的两个弟弟才十六,开始还有些拘谨,可没一会儿就和交际小能手秦小川同学成了忘年交。
一旁,纳棋和努力表达谢意和热情的玉京丈夫一杯一杯的干米酒,这一边,秦小川一脸大爷样的享受着两个新收的小兄弟的殷勤伺候。
“小川哥,尝尝竹筒饭,这是今天的新糯米烤的,可香。”岩畲剥了个姜黄色的饭团出来,上面还包着白色透明的竹膜,散发着阵阵竹子的清香。
“小川哥,吃个菠萝紫米饭,酸酸甜甜的,菠萝是我今早去砍的,可甜。”岩醒盛过一勺紫黄相间果香扑鼻的菠萝饭。
“小川哥,这个是香茅草烤罗非鱼。”岩畲抽干净鱼刺,把裹着小米辣,香草和大叶芫荽的白嫩鱼肉拨到秦小川碗里。
“小川哥,来个香茅草烤鸡。”岩醒递过来一只巴掌大小焦黄香辣的烤鸡。
“小川哥,吃牛撒丕……”岩畲把米干在一碗青绿色铺满鲜辣椒、缅甸芫荽、花椒、香菜的蘸料里卷了一下。
秦小川以前胖怕了,于吃上很节制,可是拦不住着傣家美食太对胃口,只能来者不拒了。
“咦,这苦苦凉凉的是什么?”秦小川嚼着米干,觉得这个味道很独特,他竟然分辨不出调料的种类。
“哦~这是牛的胆汁和胃里还没有消化的青草沉淀后的清液,清凉解暑的。”纳棋笑眯眯的勾过秦小川的肩膀。
“不能吐出来,这可是傣族人民招待客人的最高礼节,平时吃不到的。”纳棋及时地捏住秦小川的后脖子小声警告。
秦小川含着泪咽了回去……
“小川哥,好吃么?这可是我大哥昨天走的时候专门吩咐的,一定要给尊贵的客人准备的一道菜。”岩畲小老虎一样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秦小川。
“好吃!”秦小川很爷们儿的颔首。
“那再多吃点吧。”岩畲把一大盘米干推到了秦小川面前。
小秦医生:
“小川哥,你不蘸点佐料么?”岩醒好奇地看着生吞白米干的秦小川。
等小武来了,一定要让他尝尝这些正宗的傣味!纳棋端着香甜的米酒,微醺地看着眼前的美食,不可避免的又开始惦记自家小交警,明明分开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却已经觉得太久。
吃完了中午的大餐,岩平开车把纳棋和秦小川送回了昔马。
卫生院分给他们的竹楼就在院子后面的半山竹林里,竹楼不算很新,但是周围环境非常的好,小楼坐南向北,掩映在几蓬翠绿竹丛里,一条清澈的山溪从小楼前蜿蜒流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一直延伸到公路边,旧式的竹楼没有卫生间,但是楼后已经单独搭了间小竹棚接了水电做了浴室和卫生间,这在当地已经很难得了。
纳棋和秦小川提着自己的一小包行李进去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和外观的老旧相比,竹楼内部相当雅致,就差根网线就可以媲美五星级度假别墅了。
“昨天思罕大哥就吩咐了,大善人住的地方要打理好,原来的家具太旧了,今天一早我让县里卖家具的送了一套竹制的家具过来,本来我想弄点城里式样的,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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