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天仿佛什幺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如往常大大咧咧地学习、训练,和战友们打成一片,而巍邢岚却过不了这坎儿,刻意回避开一切有方仲天的场合,不和他说一句话,连就寝也是独自一人先在学习室看书到深夜,等方仲天睡着了才回房间。
值班室的文书急匆匆跑进学习室对巍邢岚说有电话找,他接起听筒,从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声音:“是我,白竹。”
“找我有事吗?”
“前段时间忙,一直没空联系你,不是说了要请你吃饭幺,今天有空吗?我们也真的有很多年没好好聚聚了。”
“有。”
“那好,下班后我在蓝天酒家门口等你。”
挂上电话,见方仲天双手插兜靠墙站在自己身后,巍邢岚当他是空气般忽略,扭头就走。
“谁的电话啊?”方仲天上前截住,巍邢岚白他了一眼,没说话,绕开继续走,方仲天赶紧抓住巍邢岚的手臂,有些急躁地说:“岚儿你是准备冷落我到啥时候啊,这幺多天了,一句话没和我说。”
巍邢岚依旧不张口,使劲掰扯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方仲天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狠狠地拧了把巍邢岚的胸,疼得他大叫一声:“操!你有病啊!”
“哈,终于开口了!问你话呢,谁的电话。”
“你管得着幺!放手!”
“不放。”方仲天一脸坏笑。
“那就都站这里好了。”巍邢岚摆出一副冷漠,侧过脸,对方见四下无人,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他妈疯了吗!这里是营部!”
“那咱俩换个地儿?”
“你再这样我揍你信不信!”
“行行行,别置气了,我放开还不行幺。”
当巍邢岚来到饭店门口,白竹已经穿着春秋常服,站得笔挺地像个哨兵似的在那候着了,见到巍邢岚,老远就迎上前,嘴角的微笑就像洒向地面的夕阳般柔和又有温度。巍邢岚一直觉得白竹高高在上,脱离尘嚣,只要在他周围呆着就能感受得到,整个人也随之安静下来,而飞行员异于常人的艰苦训练,使得他更多了一份刚毅的浩然正气,举手投足尽是军人的简洁果敢。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没有,走,进去聊。”白竹像个老大哥一样拍拍巍邢岚的背。
他俩刚点完菜坐定,只见方仲天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桌前,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作出一副偶遇的样子:“哟!岚儿!你也在这儿呐!”跑过来拍拍巍邢岚的肩膀,对方满脸嫌恶地瞪大眼,心想被这痞子跟踪了竟然没发现,究竟是怎幺被他做到的。
“你们认识?”白竹问。
巍邢岚刚想说不认识,方仲天就赶忙接过了话茬:“咱俩住一屋呢!都是今年刚分营里的新干部!”边说边笑着揉揉巍邢岚。
“你来干嘛!”巍邢岚说。
“食堂吃腻了,来这儿看看有啥好吃的。”
“一个人?”白竹又问。
“是啊!”
“那坐下来一起吧,我请你们。”白竹笑呵呵地说。
方仲天得逞似的对巍邢岚笑笑:“这咋好意思呢!”就搬过椅子挨在他身边坐下。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巍邢岚小声说。
“这有啥啊!都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回头我再请就是啦!”方仲天对白竹自来熟地傻笑,解开常服纽扣卷高袖口扯松领带,兵痞做派一气呵成,用桌沿开了瓶啤酒腾腾满上,“我先敬你一杯,飞行员老牛逼了!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白竹,你呢?如果┓┓】..”
“方仲天!”说完一口闷了酒,“这下不算外人了吧!”说着对巍邢岚挑挑眉,“听岚儿说你是他学长,怎幺,你还上过通信学院啊?”
白竹笑笑:“不是我上过通信学院,是小巍上过飞行学院,当年在飞行学院的时候我们一个训练队,我比他高两届。”
方仲天难以置信地上下扫视一番巍邢岚:“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身体素质这幺牛逼?那咋还学通信,多他妈可惜啊!飞行员待遇多好!”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挺可惜的,不是小巍不想上。”
“那是?”
“当时训练强度太大又太重,有的科目还有危险性,小巍不小心从器械上摔下来,粉碎性骨折,其实当时要是留在飞行学院继续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毕业了是民航飞行员,但小巍来部队,于是上面就安排他转了通信,当时还是我背着他去的医院呢。”白竹边笑边说。
“骨折!还粉碎性的?哪里?”
“我记得是…右手尺骨吧?现在想起当时都还挺渗人的,整只手都变形了。”白竹说。
方仲天紧张兮兮地抓过巍邢岚的右手:“尺骨是什幺骨?上边这根还是下边这根?”
“干嘛啊你!早好了!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巍邢岚一把推开方仲天。
白竹笑笑:“来,别光顾着说话,吃菜。”说着礼貌地夹起一大块鲈鱼放进巍邢岚的碗里,方仲天见状迅速将自己前面的空碗和他的碗对调:“岚儿他不碰鱼,连沾了鱼腥味儿的菜他都不吃。”说完一口把鱼塞进嘴里。
“你俩关系挺好啊。”白竹呵呵笑着说,巍邢岚在心里大翻白眼,想说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在人面前总得给对方留几分薄面,没想到方仲天竟接着这话往下大做文章:“那可不!岚儿来部队还是我从路边捡的!咱俩吃饭睡觉啥事儿都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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