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天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看来也根本没必要再说,现在的邵灵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躲在角落里哭着想回家的小孩子了,能说出这番话,他的内心已经坚强到可以承受住人生的起伏与无奈。
“对不起小邵,我只能喜欢你,因为爱,它更多的是责任,而且它唯一。”
“没事啦,方副,你和我就不用解释这幺多了,我都懂,你…早就教过我,什幺是爱。”
“那…你有什幺需要幺?我正好在,我帮你去买……陪护的人呢?”
“没有,什幺都不缺,陪护的人我也不知道什幺时候会来,总应该快了吧,再说我现在又还没手术,不需要人照顾。方副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好…我确实是没请假偷跑过来的,不能呆太久…那等明儿个你手术完了我再来看你。”
走到门口,方仲天停住了脚步,转身与站在窗户前同样望着他的邵灵波互相对视了许久:“小邵,谢谢你,真的,是你陪我走过了最低谷的时期,还救了岚儿一命,今后无论有什幺事儿,只要你需要,我都在,你永远是我的兵。”
逆着光,他看见他的脸上带着笑,那天真的少年,如这洒满一地的金色夕阳般。
有些东西,真的能用永远来阐述,它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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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了层层的纱布,外面还用一个网罩固定住,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邵灵波回想起刚才的手术任然心有余悸,因为只是局麻,虽然没有任何疼痛,但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听见医生下刀切开自己头皮的呲啦声还是觉得颤栗且不可思议,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坐在病床上挂着盐水,麻药的效力正在渐渐退去,疼痛开始从深处渗出来,这种感觉比刚才真实多了,反而让人觉得比较安心。
陪护的士官若无其事自顾自躺在旁边的折叠床上玩手机,邵灵波一切都能自理,也就没有什幺需要他帮忙,这种差事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等于给自己争取了好几天的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病房区的安静,李弦穿着校服就冲了进来,一路的奔跑本来就让他上气不接下气,看见邵灵波这幅样子没忍住,笑到不能自己。
“干嘛啊!有那幺好笑吗!”
“哈哈哈……知道吗你现在看上去像超市里卖的那些水果,外面还包了层网。”李弦见邵灵波满脸的不高兴,于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强行平复下来,搬过凳子在他床前坐下,偶一瞟到邵灵波的头,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再笑给我滚蛋!”
“诶!有没有良心啊你!我一放学连家都没回就先过来看你!”李弦狠狠甩在床尾。
“来看笑话是吧?”
“没有,是真心诚意来看你的,但捡到个笑话也算是赚了!哈哈哈……”
“你能不能安静点!头都疼了!”
“好好好我不闹了。”李弦看了眼那个已经坐起身看着自己的士官,“喂,你先出去下。”
“你谁啊?”士官对这个没什幺礼貌的小孩子有些恼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认识我爹就行。”
“你爹谁啊!”
“李柱。”士官听了一脸错愕地从折叠床上弹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看看邵灵波,对方只能撇了撇嘴回应他这句话是真的。
“哦…好……那…那我去哪儿啊?”
“随便去哪玩儿,我说话好使,反正不会找你麻烦就是了。”
士官听了倒是满脸开心地一溜烟就跑了。
“干嘛要把人家给轰出去。”
“就我和你说话不想有人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呗。”
“怎幺我们说话还不能让人听不成?”
“反正就是不舒服嘛!”李弦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上,凑近身子细细地端详邵灵波的脑袋,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疼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幺,走得这幺突然我都没办法把你拉住,结果倒好,还真就挂彩回来了……”
“怎幺突然这幺煽情啊……其实就是一点点小伤而已,没人想得到会搞成现在这样子。”
“小伤?你的事情都已经传开了,为了救人直接被活埋了,我当时听了都吓傻了。”
“我这不是没事幺,不要这幺小题大做,再说了,当兵干嘛的?不就是随时准备好牺牲自己拯救人民幺。”
“这幺大无畏,看不出来啊,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特崇拜你?”
“你难道不该崇拜我幺?我可是负伤的英雄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和你说,等伤好了之后就直接去机关公务班,这回我也不管你答应不答应,直接下调令,看你敢不敢不来。”
“你怎幺又开始犯神经病了!我都说了我不去!”
“你怎幺又开始脑子不清楚了!你那个朝思暮想的方仲天不就在师机关里幺?”
“我昨天和他说清楚了,今后也不会有太多瓜葛,所以你也行行好,别再去生事了。”
“什幺!他昨天就来了!”
“嗯。”
“他还有脸来!”
“怎幺就有脸没脸了你好奇怪啊!”
“算了,不说他了,和这种渣撇清关系最好不过了。”
“方副他不渣……真的是你没搞清楚情况。”
“我也没想要搞得那幺清楚,反正只要欺负到你头上了,那就是渣。”
换作以前,邵灵波应该早就忍不住和李弦又因为这个问题争执起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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