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童攸并不在意,与此同时,他的行事也变得越发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到错处。
凌家和童攸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可有好事的能够看出来,凌家早晚要对童攸出手。而且这次会是直接碾压,不会再给他半分喘息的余地。
眼下掐断人脉,不过是第一步。
这便所谓世家权贵们惯用的手法,童攸的心里跟明镜儿一样,面上也没有半点焦急。更何况,他亦早有准备,不过还要在等一个机会。
毕竟,打脸就要打在最痛处,凌家这么点腌臜动作,着实让他不齿。
国子监辟雍殿
《礼记·王制》载,天子学宫名曰辟雍。
三间四脊,宝顶重檐,白玉铺地,琉璃为顶,方建造出了这样气势恢宏的辟雍殿。同时,也是上京大儒们受帝王所聘,公开传道授课的地方。因此,国子监的监生们,也素有天子门生的说法。
当今圣上推行儒学,各地学所也效仿着弄出这样的教台。只是上京的辟雍殿,能够登上讲台的,都是有名的当朝大儒,就连皇帝也曾经亲自莅临教导。
至于今天讲学的大儒,身份自然同样十分超然,正是太子太傅张子安。
张子安是出了名的学者,虽一脚踏入朝堂,但却依旧保持着他文人的风骨。纵然不至权倾朝野,亦不为人小觑。而与此同时,未来帝师这个名号也越发加重了他在大安的地位。
因此,想要拜入他门下的学子多如江鲤。毕竟有这样的师门作为靠山,前途自然容华似锦。
距离开讲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辟雍殿里却已经人满为患。国子监祭酒也早早就到了,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就连周围的侍卫也比往日多了三层。
可是纵然这般严格,也亦不能让兴奋的学子们安静下来。辟雍殿内人声鼎沸,细细听来,都是监生们尚带稚气的高谈阔论。
然而却有两个人完全与之不同。其中一个,便是童攸。童攸的位次在最后面的角落,本就十分不起眼,再加上他人又安静,越发不备重视。
而另外一个,却是凌杰。和童攸随遇而安的游刃有余不同,凌杰颇有几分刻意作秀的味道。
眼下这种吵嚷的环境,莫说念书,就连干坐着都觉得头疼。可凌杰却在专心的写着一篇策论。
好似已经完全沉浸到其中,凌杰的表情十分专注,唇角还带着自信的笑意。
本就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再加上他一身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种题目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破题,凌学兄果然学识渊博。”有人看了看凌杰写的内容,忍不住大声惊叹。接着,很快其他人的目光也随之聚集。
“真不愧是名师门生,外超然。”
“不不不,最妙的还是这用词,大巧若工,堪称佳品。”
一时间,众人竞相称赞,凌杰也宛若众星捧月一般被监生们围在其中。
然而凌杰并未得意忘形,反而温声开口劝道:“不过是小子轻狂之言,各位学兄们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方才的讨论小弟皆有耳闻,亦受益匪浅。只是……”
凌杰顿了顿:“辟雍殿毕竟是天子学府,这般高声总是不妥,也有辱斯文。不如大家统一个题目,将自己的写法写在纸上相互交换,有觉得论调相悖的,也可以写在下面。这样咱们既消磨了时间,也不会太过吵闹,也免去了给张大人不好的印象。毕竟我在来之前听老师说,张大人素来喜静。”
凌杰一番话让浮躁的诸生纷纷安静下来。于此同时,也在无形中提高了自己的威信。
凌杰拜的老师本来就是张子安的弟子,如今来讲课的是又他师祖,一时间竟隐隐有成为重学子之首的意思。
几个原本坐在童攸身边的监生见此状况,纷纷起来换了座位,哪怕和其他人挤一挤,也不愿意坐在他身侧。这样一来,竟显得童攸格外不合群。
凌杰见状,也远远的看了童攸一眼,只是虽然眼神满是不屑,但却并不像往日那般主动挑衅。
因为凌杰在这段日子里已经被凌家长辈教育得很好,他自认是瓷器,而童攸不过是个长得特殊点的瓦罐。
他手握权势,出身世家,只需要靠着身份,童攸这种乡野小民就永远无法越过他来。根本不需要用己身硬碰,这样反而会失了格调。
凌杰这么点小聪明,也同样落在童攸眼中。然而他非但不在意,还觉得愚蠢至极。
沉静的眼漫不经心的扫过手上的书卷,童攸在心里将计划又仔细的推敲了一遍。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他定然不能错失。至于凌杰,虽然凌家早就做了万全安排,只可惜,有些场合,权势地位并不能代表一切。
眼下,他便会好好教导凌杰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自鸣钟响过三遍,张子安终于带着侍从从外面走了进来。而陪在他身边的两个门生,其中一个便是凌杰的老师。
站在讲台上,张子安没有立刻开始说话,而是先用眼神巡视一圈。在看到童攸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不喜之色一闪而过。
在来之前,他便问过自己学生童攸其人,却听闻是极其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原本张子安并不相信,但是在调取了国子监学案之后,发现童攸竟一次课也没来听过,便立刻失了好感。在兼之今天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愈发心生厌恶。
与此同时,凌杰的沉稳做派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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