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地向他涌来,林觉被源源不断的攻击压迫到了极点──终於,他再次进入了精神集中的状态中。
眼前无穷无尽的蜂潮像是一瞬间被按下了定格键。林觉的长枪在地上唰地划出一道圆弧,长枪上凛冽的寒气瞬间将逼近的蜜蜂搅碎肢解成血肉模糊的尸块。
更多蜜蜂蜂拥而至,林觉手上的长枪精准异常地直刺蜜蜂的头部,但凡越过那条弧线的蜜蜂都被一一爆头。
起初林觉还能在心里冷静地计数,但是随著时间推移,满地的蜜蜂尸体堆积如山,他根本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蜜蜂。脑中只剩下出枪和收势两个动作。
即便如此,他的精神也已经绷到了极限,甚至比迎战蚂蚁的时候更加极限。
手臂酸痛,几乎无法抬起,头疼欲裂,眼前血红地模糊一片。
咚咚的心跳声萦绕在他寂静的世界里,脑中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一样,他面色惨白,嘴唇紧抿,冷汗从额头不断往下淌。
如果不是一口气在强撑,此刻他恐怕已经神志不清地倒下了,但是这样又能坚持多久?他不能思考,哪怕只是一点分神都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永无止尽地杀下去。
──只能坚持到这里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他想见到宋寒章,他想活著回去!如果死在这里,这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笑话!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林觉大吼一声,手上的长枪再度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涌来的蜜蜂瞬间被屏退,林觉拔腿就跑,背後传来巨大的嗡鸣声,背後、腿上、手臂,每一处都传来尖锐的刺痛,然後是麻痹感。
是蜜蜂的蛰针吗?
膝盖一软,林觉就地一滚,倒在了地上,他意识到自己将会死在这里,穷途末路。
浓浓的不甘心,以及强烈的绝望感充斥在他的心头,身体再也动弹不得,疲倦像是山崩一样倒下,彻底将他压垮。
不甘心,不甘心,他不甘心!
头顶忽然刮过一阵冷风,近在咫尺的蜜蜂忽然停止了攻击,林觉愣愣地抬起头。
陆刃笑容满面的脸近在咫尺:“看来被蜜蜂叮得满头包了啊。被咬得这麽惨是因为大兔子想偷蜂蜜吗?嘴馋可要不得啊。”
林觉还没从死境中回过神来,陆刃已经握著唐刀冲上前去。
杀入蜂群中的陆刃身手矫健,林觉第一次看到陆刃当著他的面展现出武技,那和他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水平。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把刀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每一刀下去都必然会削掉数只蜜蜂的脑袋,而他本人踩著节奏奇怪的步法在蜂群中旁若无人的几进几出。
“偷看是不对的哦。”陆刃再次来到林觉面前,一脚将他踹下了充满了金色液体的浅池。
林觉猝不及防灌进了一口液体,口腔中是奇异的腥甜的味道,他恼火地从浅池里站起来想爬上去,却发现身体意外得有了力气。
是因为这个池子里的水吗?
林觉又抹了一把脸,舔了舔手上的液体。
腥甜的味道有点腻人,不像是蜂蜜,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什麽。
那边陆刃和蜜蜂鏖战正酣,突然抛下敌人也跟著跳进了水池。林觉被溅起的水糊了满脸,愤怒地瞪视陆刃。
陆刃大笑了几声,鞠起液体喝了几口。又不过瘾地用力一按林觉的脑袋,硬生生把他再次按进了池子。
林觉呛了几口水,只觉得那腥甜味齁得要死,使劲挣扎了两下才让陆刃松开手。
“喝饱了?饱了就跑呗。”陆刃说著翻身而出,一把拖过林觉的领子将他提了出来,林觉踉跄了一下,跟著他杀出了这间巨大的蜂室。
奔跑中林觉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原本筋疲力竭的他突然又有了力气,就连身上被蛰伤的地方也只是散发出酥麻的感觉,却没有中毒或者麻痹,难道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液体?
“这里!”
林觉的胳膊被一把拉住,陆刃紧跟著他一起钻进了一个矮洞中。
宋寒章一脚将地上的蜜蜂尸体堵在了洞口:“你们两个是怎麽回事?”
林觉忙不迭地解释说:“我刚刚被蜜蜂包围了,陆刃帮了我一把。”
陆刃笑眯眯地点头附和:“就是这样。”
宋寒章将两人从头看到脚,用手在林觉脸上擦了一把,又舔了舔液体的味道:“这是什麽?”
林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都粘糊糊的,可是身上的伤口却不药而愈,完全没有异样。
林觉诚实地摇摇头:“我被包围的地方有一个装满了这种液体的池子,之前我看见夏欢和陈露从里面爬出来,夏欢把陈露……杀掉了。”
“一个人是不可能死两次的。”陆刃坐在地上,用怪异的语调说,“我亲眼看到可怜的陈露小姐抓挠著自己的胸口,然後一只可爱的小东西扒开了她的胸膛,从里面一点点冒出头来。可怜的陈露小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可爱的小家夥拱断她的肋骨,嚼碎她的肌肉和皮肤,从她白嫩嫩的胸口探出脑袋……”
“她确实被飞蛾寄生了。”宋寒章证实了陆刃的话。
“什麽时候?”林觉话刚出口,突然想到之前他们和顾风仪一行人相遇的时候,顾风仪赶去救柳清清,陈露被飞蛾扑面倒地,“难道是哪个时候?”
宋寒章点了点头:“飞蛾翅膀上的鳞粉有麻痹和致幻的作用,她本人可能对自己被产卵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是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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