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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该怎么跟老夫人说明白,今天晚上的家宴上要添两把椅子?
正踌躇间, 与两个小辈‘交流’完毕的苏俨敛终于注意到门口的少年,刚刚消弭的惊诧再次涌上心头。
“陛下?”
他说呢,谢繗有多大的胆子抛下谢启一人在宫中,让阖宫宫宴只有一位主角, 敢情是这两兄弟打包到了自己家。
谢启应了一声, 迈步从门沿旁走过来, 一番见礼后不着痕迹的往苏俨昭身边挨近了几步。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苏俨敛望了一眼正相互凝望着的谢繗苏远, 轻轻咳了一声, 开口道;“除夕之夜阖家团圆之时,陛下跟九殿下怎么到了臣的府邸, 府中简陋,只怕招待不周慢待了陛下。”
苏俨敛对谢启本就没什么敬畏之心,相反, 他觉得这小孩麻烦得很。
登基之初就一堆麻烦事,一晃眼没见着还能把金陵给丢了,还得他兄长部署周密了将皇位再递上去。
就算心底明知道这是年纪所限注定了无可为之处,也不由有些怨怪。
他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言语中也不客气,将心中所想径直说了出来。
谢启倒分毫不介意这些,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及生理的双重准备,想好了应对之策。
“阖宫夜宴得要人多才热闹,如今京中才几个能参宴的?适逢九弟在寝宫里拉着定国公世子不肯松手,朕就取消了宫宴一道过来了。国公府自建立至今也有百余年了,世代名门让人敬仰,定国公不必自谦。”
“既如此,陛下和九殿下若是方便,在臣府中用过晚膳就是。容臣先去布置一二。”苏俨敛皮笑肉不笑的道,没什么诚意的起身告辞。
等他一拂衣袖走的远了,谢启才放松了几分,微微弯腰对着谢繗道;“九弟上次不还嚷嚷着要来国公府吗?让世子陪你出去逛逛。”
明显的打发人的话语,却没人介怀,眼见着两个小孩手挽着手出了门,他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了些,眉眼舒展,伸手环住身侧人的腰。
“想你了。”最直白的情话从少年嘴中说出来,偏偏带了分耐人寻味的旖旎。
“不是才见过?”苏俨昭挑了挑眉,亦反手回抱住谢启,轻笑着道。
“可除夕之后,有近半个月的休沐,偏生璟之又畏寒,除夕过后又要去明州住些时日,我只好劳动自己,多多来见你了。”谢启将身侧人身上的清香气嗅了个满怀,而后轻声在他外边轻声道。
时值除夕,就是一向清净的国公府里也是一派喧嚣,吵嚷声透过门窗传进耳中,却都不及耳边的低语来得清晰。
苏俨昭勾唇笑了笑,慢慢将环着腰背的手臂收回来,脱开身侧人的怀抱,伸手将垂落在谢启耳畔的一缕发丝别到他耳后。
“来都来了,还能赶你回去不成?只是过几天别像上次在明徽山庄一样,上赶着来,却把自己弄得染了重疾。”
他一提及,谢启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的窘事,无奈的看了身侧人一眼。
为了看望心上人连夜赶路还淋了半夜的雨什么的听起来的确是十分浪漫,但若是连夜赶路的这个人因此当日就染了重病还修养了整整一个月,就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爱情故事了。
所幸那一段在明徽山庄的相处进展不小,还因此获得了秋狩的主理权,否则真不知道这笔账该如何算。
“那璟之你什么时候回京?”听出自己休沐期间跟着去明州期间的打算被看透,谢启丧气的偏了偏头,问道。
苏俨昭笑了笑,未及回答,便有府中侍女来请,言道宴席诸事皆备,请陛下和苏相一同移驾过去。
谢启咽了口唾沫,想到要第一次见到苏老夫人,还是在苏家家宴上,就觉得压力巨大。
天知道这位历经数朝的老定国公夫人对于自己拐走了他的长子是什么态度,就算眼下尚未挑明,也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犹豫的片刻间,苏俨昭已然拉了他的手,驾轻就熟的往举行家宴的颐和堂去了。
一路上遇见的小厮侍女都不曾抬头,苏俨昭也就眉目淡然的拉着谢启走了一路,直到颐和堂门口方才无比自然的松开。
客大欺主,又是好一番谦让,最终还是苏老夫人坐了主位,谢启则如愿以偿的坐到了苏俨昭身边的位子。
苏俨敛早早过来打过了预防针,苏老夫人对谢启的出现倒也没显出什么讶异的神情,只是一国之君除夕之夜跑来臣下府上参加家宴的事情实在不常见,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注视,就瞧见了不少很有意思的场景。
苏府家宴是分桌制,并不团坐,因为谢启来了的缘故,难免有些拘束。
只谢繗苏远两个小辈全然不曾察觉四周尴尬的氛围,谢繗还因为两桌之间隔的远了,索性挪了椅子跟苏远同桌用膳,看的谢启十分眼热。
只坚持不到两刻,谢启就扔了筷子,效仿谢繗的做法,径直挪到了苏俨昭身边,声音有点重;“早前有个问题要问丞相,现在总算是有了时间。”
苏俨昭看他一眼,不去看老夫人跟苏俨敛的脸色,只浅笑着道;“陛下想问什么问题?”
适当的距离,并不压抑的说话声,全然一副明君良相君臣相得的模样。
“就是朕早些问过的那个,丞相去明州的归期。”谢启勾了勾唇角,用指尖去够苏俨昭的外袍。
冬日里衣袍厚重,纵使是在温暖如春的室内,苏俨昭也畏寒的加了件外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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