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床边走,连续叫了几声,窗边的男人都没听见。
林思柔走过去拍封聿明的胳膊:“聿明!”
封聿明这才回过神来。
林思柔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自从爸爸住院,林铮进了几次医院了,啊?!你让我以后有什么脸去祭拜我弟弟。”
封聿明:“是我的错。”
林思柔:“这次又是为什么呀?怎么在学校里面还能出了这种事呢?”
封聿明:“林铮生我的气, 等他醒过来,我好好向他道歉。”
林思柔:“我说你们俩怎么还闹成这样了?小铮他有时候是不懂事,可是你得让着他呀,他吃软不吃硬的。”
“以后不会了。”封聿明偏转视线看林思柔, 神色极庄重,“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林思柔在医院待到天黑, 又向医生问了各方面问题, 叮嘱封聿明小心看护,她明早再过来。
封聿明关上病房门,走到床边。
林铮闭眼睡的安宁。
封聿明弯下腰, 抚摸他头顶的头发,凝视着他的脸。
很久之后,封聿明低头,吻上林铮的额头、眉心、鼻梁、脸颊……嘴唇。
林铮唇色苍白,紧闭的唇瓣上有翘起的干皮。
封聿明嘴唇微微张开,力道极轻的舔咬林铮的唇瓣,舌尖来回濡湿着他唇上的干皮,滑动间顶开了林铮的唇缝。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封聿明的舌尖就碰到了林铮的牙齿。他扫过那一颗颗整齐细密的齿面,又吮吻两片软肉,缠绵的、珍重的。
封聿明一贯行事果决,从没有后悔的时候。可现在,他又悔又痛。
他和所有自以为是的家长一样,以爱为名,以年长的阅历替林铮做出正确的选择,自认为是为了他好。
他要对得起林云擎,对得起母亲。
可唯独选择对不起林铮。
就这样,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他?
深夜,林铮首先听到仪器的嘀嘀声,听了好一阵后,才有了睁眼的意识。
封聿明连忙起身,按床头的按钮叫医生。看着林铮的眼睛道:“小铮,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铮眼皮缓慢的眨,他此时还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封聿明的脸是他喜欢看到的,轻微的“嗯”了一声。
医生很快赶到,熟练的为林铮检查身体。封聿明退到一边。
医生查看完,让护士为林铮换点滴,然后对封聿明道:“像这种情况只要醒过来就好。病人脑中的淤血需要慢慢吸收,在此之前必须静养。”
封聿明:“大概要多久?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一个月左右可以出院。但最好两个月内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过度用脑。后遗症得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一般表现在口齿不清和智力受损,这两样需要过几天才能测试。等到脑内淤血全部吸收,后遗症消失,身体才算是彻底康复。”
封聿明点点头,道谢后送医生出去。
林铮的眼珠跟着封聿明的身影转,直到封聿明走到床边。他显然还没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事,只是想要看着封聿明。
护士打好点滴,也关门出去。
封聿明坐到床边,手指轻轻碰林铮的额头,“头疼吗?”
林铮想摇头,发现晕的厉害,只好开口说话:“不。”
封聿明薄唇勾了一道弯。
林铮感受那只贴在额头的手掌,温暖、干燥,让他留恋。
封聿明收回手,林铮遗憾地叹口气,低声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封聿明:“想不起来了?”
林铮:“嗯。”
封聿明温柔道:“好好休养几天,你就能想起来了。”
在床上躺了四天,吃了四天的流质食品,林铮终于能自己坐起来。前几天他稍微动一下就头疼恶心,转个身都需要费好大劲。身体稍微好一点,住院之前的事也全都想了起来。
从林铮醒过来到现在,封聿明都没有离开过病房。期间李跃来过几次,封聿明对公司不闻不问,每次让他把水果放下就撵人走。
林铮摸不准封聿明这是什么情况,上次他住院,封聿明虽说也在医院陪护,可一点儿没耽误工作。这次则是二十四小时待在医院,连工作电话都不接。喂饭、洗脸、擦手等等,事无巨细,全都亲自照料。
林铮刚想起来事那会儿生气压过了难过。在学校里见不到封聿明还好,一见到他,就想起他接受采访时说的话,一想到他打算结婚,林铮就气的不行。但他现在脑袋瓜子不灵光,反应慢,说话也慢,冒然吵架容易落败,所以就忍着不提,想等身体恢复差不多再质问封聿明。
封聿明倒是非常自在,林铮醒着,就随便找本杂志让他读,一个字一个字纠正他的发音,锻炼他的舌头;林铮睡了,他就坐在旁边画肖像。十几天下来,林铮的画积了厚厚一沓。
午后,林铮睡过午觉,醒来时见封聿明正盯着自己看,手上的画笔却停住不动了。
林铮:“又在画我?”
封聿明收起画板,倒了一杯水递给林铮,“你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不好画。”
林铮嘴翘的老高:“免费当模特,还这么多要求。”
封聿明一听就知道他在赌气,也不申辩,而是拿过桌边的杂志,“来,接着读。”
林铮靠在床头:“1979年,美国最富裕1的人群获得了全国税后总收入的8,而到了2007年,该比例翻番,达到了17。在许多方面,未来前景令人堪忧。生产率增速已经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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