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许莓洲摇了摇头,“反正你说出去也没人信。”
“许莓洲,”常名用滑稽的口音叫了她,“我没觉得你变态。”
许莓洲盯着地面,指甲磨着机身上的水钻:“我告诉你,我没喜欢女生。我就是好奇我……你说的对,同性恋是变态,我不是变态。”
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常名已经走了。攥着手机许莓洲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暗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居然想在常名身上寻找肯定和认同。常名自己就不是正常人,但至少常名有一点说对了,同性恋,男生爱上男生,女生想碰女生,肯定是一种变态。
许莓洲倒在沙发上,手机锁屏是梅子望和她在操场一角的自拍。那天阳光很好,梅子望脸上的绒毛都晕着淡淡的金,许莓洲本想咬上一口,被梅子望笑骂一声“莓狗”用手挡了下来。许莓洲想着阳光下那些金色的绒毛,想着梅子望耳朵后面的香气,想着梅子望和男生做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想多了她忍不住把腿夹起来磨蹭,蹭舒服了还哼哼两声。她觉得自己的确无药可救,彻头彻尾是个变态。
许莓洲跳下沙发,从书房抽屉里翻出几张自己画的半成品。都是梅子望喜欢的美少年勾搭美少年。为了给梅子望画一张好看的图,许莓洲练了好几个月,画残了一堆小攻小受。她不知道男生那里长什么样,为了画好也偷偷参考了不少片子。和梅子望不一样,许莓洲不觉得男生那里恶心,她单纯是没兴趣。看着两个男的抱在一起,她不像梅子望那样脸红心跳。
“也是奇了怪,觉得恶心她怎么还看片子?”许莓洲自言自语,“好吧,也是,班长找的资源,码都打得挺厚。”
张正也是个奇人。许莓洲上周才知道他们班长在什么网站上写文,写得还挺好,具体内容不知道。她一走过去张正就把连文带字的发布界面给最小化了。许莓洲挺熟悉那个网站,梅子望每次上电脑课都看。网站分好几个频道,梅子望看的和张正写的不一定是一个品种。许莓洲都没什么兴趣,她爱看外国人写的书,越偏门的越喜欢,看多了也想自己写写,但没写两行就画小人去了。
第二天许莓洲进到教室才想起小考的事。她昨天在学校把作业都抄完了,回家连鲤鱼乡123都没打开。这会儿她有点发懵,早饭在胃里不听话地翻涌。她来得早了些,教室里还没几个人,通常听她诉苦倒垃圾的梅子望从来都踩着早读铃进来,这会儿自然指望不上。常名倒是一早来了,后背朝着她,小声读着什么材料。许莓洲想起昨天的遭遇,一阵尴尬。她咬咬牙,拿笔帽戳了戳常名的肩。常名悚了一下,反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许莓洲吃痛哽了一声。常名反应过来,转过来看她,手上力道松了松,但没彻底放开。
“你要**嘛?”常名脸色不好,眼圈明显。许莓洲被这么一抓,一时忘了要问什么,她张了张口:“你,没睡好?”
常名突然抽回了手,转了回去,也没答她话。许莓洲缓了缓神,放下水性笔,徒手戳了戳常名的肩。常名又反射性地扣住了她。许莓洲忍着常名的手劲儿说:“你能借我……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怎么了,许莓洲?”常名刚把手松开,王星语就进了教室,“手不舒服?”
“啊没事,我想借数学课的笔记看。”
“我数学不好啊,”王星语不好意思地说,“常名数学好,你是想问她借吧?她一般不借人东西……”
她没能把话说完。在她讲话的同时,常名的笔记本已经越过肩头,塞到了许莓洲桌上。
“上课前还我。”常名头也没回,重新拿了本别的出来读。
王星语和许莓洲面面相觑了半晌。落座挂鲤鱼乡123的时候,王星语还悄悄和许莓洲说:“从没见她脾气这么好过。”
“这也不算什么吧,一个笔记……”
王星语摇了摇头:“她不让人碰她东西。挺怪的,我也说不上来。你别管了,快抓紧时间看,过会儿你同桌来了又该聊天了。”
“我和梅神经有那么吵吗?”许莓洲接着她话问。
“哎哟,吵啊,不过还挺有趣呗。”王星语脸红扑扑的,抿嘴一笑。许莓洲打了个哈哈,低头开始看常名的笔记本。和印象中易怒的常名不同,她的字方方正正,看过去安稳又固执,笔锋处理得也很漂亮,虽然不像专门临过字的,但比起赵有天的幼儿园字体是强了十个年级不止。重点公式和定理都用蓝笔抄了出来,许莓洲趁着早读前的混乱,出声念了几遍要考的重点,又抄了两道题解,信心回来了一些,连带着翻腾的胃酸也平复了不少。许莓洲理好笔记,第三次向常名的肩伸出手去,她想了想,没再戳人脊梁,而是拿手掌过去拍了拍。
常名身体偏瘦,这一拍下去,许莓洲感觉没碰到肉,直接咯着了骨头。
不过肉很快就来了。常名第三次拉住她的手,这次攥着她手指,还逆着摸了摸许莓洲的指腹。许莓洲傻眼了。这都几个意思?她赶紧说了谢谢,用笔记本把手换了出来。常名可能也发觉了失态,接过本子看她一眼就匆匆转了回去,配合着王星语大声练习英语对话。
早读铃声如期送来了梅子望。她这同桌一坐下就开始打趣:“想谁呢一直发呆?脑子都飘上火星了吧?”
“想你,行不行?”许莓洲没好气地摊开英语课本,“今天念这段,快点,老齐进来巡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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