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如果我成功了,就会把资料给你,如果我不成功……”严谨没有往下说,不成功就是暴露了,也算是为中国的革命事业捐躯……严谨深情地望向他,“我走了,你……注意身体……”
看着严谨打开浴室门即将离开的背影,乔子佩心里的一角忽然崩塌,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他是日本人又如何?他的心在这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国!
“严谨!”乔子佩喊出声。
严谨回头,眼里湿了一片,我就知道……你会信我……
“你……万事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
严谨关上门,在外面擦干眼泪。
走下楼穿上少佐军装,带走了乔子佩一直随身的怀表。
我们……总是并肩的。
还债
1945年8月15日,历史会记住的日子。
严公馆外的蝉鸣依旧热闹。
“玫姐,博士,你们不用在这里陪我等他……万一这是个陷阱……”
“子佩,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信你,也信小谨,”博士抽了一口烟,敲了敲烟斗,“蔷薇刺是一个小组,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丢下任何人,如果子龙能下床,她此刻也一定在这里。”
乔子佩感动地点了点头,今天是严谨和他约定的日子,已近中午,他却没有出现。
白玫倒了杯凉水给他,“你别担心,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谢谢你们。”
乔子佩此刻最担心的不是严谨会设下陷阱把他们一网打尽,而是他的安危……他习惯性地想要掏出怀表看时间,一摸口袋,才恍然大悟……怀表,被他带走了。
他看向楼梯口的大钟……十一点十五。
不对!
做情报工作的人会对家里的成设特别敏感,乔子佩明显感觉到那大钟被人移动过。他警惕地走近,果然……
“怎么了?”博士放下烟斗走近。
“钟后面有东西!”乔子佩费力地伸手探向钟背面,也顾不得手臂被擦伤,抽出一叠文件。
“是……731细菌资料?”乔子佩惊奇,但毕竟对这方面的东西不太懂,便将资料给白玫看。
白玫虽然也不是专家,但毕竟是医务出身的,只扫了一眼,便断定,这份资料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大家一时想不出,为什么严谨会早早把资料藏在大钟背后而不肯现身。
乔子佩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他似乎是冲到了严谨的房间,打开衣柜,果然……那身少佐军装整整齐齐地被挂在里面,而少了一身中山装。
“真是个傻子!”乔子佩暗骂一声,直觉心荡地厉害……严谨,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咒你即便有来生,你也休想找到我!
白玫看着他的表情,几近绝望的愤怒,小心地开口,“子佩……”
“玫姐,你们带着资料去军部,我……我要去找他!”乔子佩疯了似的往外冲,白玫想要拦下他,却被他撞倒在地。
“这两个都是傻子。”博士扶起白玫,“看来,小谨去找向山博文摊牌了。”
“他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因为……
背叛国家,那是因为国家暴戾,去伤害了另一个民族,严谨丝毫不会为此感到愧疚,但是……家族亲情呢?
你是姓向山的人,对得起这个培养你照顾你的家族吗?身上流的血液是可以改变的吗?国法或许能逃,那么家规呢?家规是血液和骨子里的东西,跟着你一辈子,你要怎么逃?
严谨身着代表中国的中山装,一步踏进了特高课。向山信之一身和服,跪在父亲向山达也的牌位前擦拭两把武士刀。
“哥哥。”严谨低低叫了一声。
向山博文放下武士刀,递给他一枝香,声音里听不出悲喜,“跪下,给父亲上柱香。”
严谨依言,上香,鞠躬,磕头。
向山博文静静看他做完这一切,把武士刀扔给他,自己走了出去。
严谨叹了口气,默默拾起武士刀,跟着他走到蝶湖边的樱花林。
“混蛋!”向山博文抬手一下扇在严谨脸上,这一掌灌进了所有力气和愤怒,严谨没有躲开,生生被那股力道震得后退了两步。
“混蛋!混蛋!”向山博文反手又是两下,严谨还是没躲开,跌在地上,脸火辣辣地疼,他似乎能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在燃烧,然后慢慢肿起来。
“呸!”严谨吐掉嘴里的血,站了起来,“对不起,哥哥。”
“叫我大佐!”向山博文恨得直咬牙,一脚踹在严谨心口,他却依旧不还手,再次跌了下去。
他高傲地抬起头,“我只对向山家族的长子,我的哥哥说对不起。”
向山博文抽出武士刀,抵在严谨脖子上,“向山信之,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哥!你还知道你是向山家族的人!”
“抱歉,哥哥。”严谨勾唇,笑得天真。
“叫我大佐!”向山博文握紧的刀滑进他的皮肤一分。
严谨倔强地与他对视,一个眼中静无波澜,一个眼中满是燃烧的火焰似要吞噬一切。
“妄我这么信任你。”向山博文站起来,身上散着武士的冷酷和决绝,“既然你得手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来给哥哥一个交代。”严谨站起身来,亮出刀。
“作为向山家的子孙,你实在不配拿它。”向山博文讥笑,“你就为了你身上那身衣服背叛天皇,你不配做一个日本人。”
“哥哥,那就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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