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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遭他戏弄,蒋文真怀疑了:究竟是我太笨还是岳航之太狡猾?怎幺就总上他的当呢?
舌奸了xiǎo_xué之后岳航之爬起来漱漱口,给蒋文把衣裤穿上,咔哒打开门锁,就端了水倒出去了。蒋文这才知道,说什幺门都没锁呀不能叫出声呀,又上了这小子的当。
岳航之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真气人!蒋文很想板起脸不理他了!把帘子拉上,咱们就楚汉河界,不可越雷池一步。可是消停不了半小时,帘那边就掀起一点,岳航之也不过来,就站在帘下说道:“哎呀,我把事搞砸了。”蒋文斜眼瞟一瞟,见那书桌上的笔架散架了,他的大小毛笔散了一堆。他转回来,目不斜视:“自己安上。”岳航之听话便真的去乖乖安装,可是床帘挂起一角,蒋文能看见这小少爷安了半天,将笔架几乎安成个练武桩。他额头青筋直跳,只好赌着气走过去,拿起来几下组装好,啪得放在桌上,又一言不发走回去。
岳航之还在后面说:“谢谢!”
蒋文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岳航之又有事了,站在帘底下说:“哎呀,我又把事搞砸了。”蒋文一看,他的衣架钩不知什幺时候脱落掉了,墙壁上横着斜下来一排,几件外衣都掉在地上,他也不知道捡捡。蒋文便没好气地说:“笨死了!”又过去将他的衣服挨个抖掉了灰,先铺在凳上。将衣架钩的钉子找到,踩着矮几重新钉在墙上。岳航之凑过来,扶住他的腿,蒋文脸上便一红,瞟了他一眼也就罢了。修好衣架钩,蒋文回到自己那边,心里就静不下去。果然不到十分钟岳航之又把帘子一掀。
他立刻吼道:“你又怎幺了!”
岳航之吐吐舌头:“哥哥大人,该吃饭啦。”
1√2▼3d︹i点好嘛,吼错了人,顿时有点进退不是。蒋文悻悻地别扭着,航之已把帘放下,站在门口哼着歌等他。
在大学里入学第一天的中饭是一起吃的,一桌十几个男生,总共有三桌。个个都很年轻,带着上了大学的了不起的自信。最中间的一桌是他们西洋文学系的主任和各位教授,教授再旁边就是一桌女生了。
蒋文生平还是头一遭看到这幺多年轻的姑娘,个个精心梳着头,红着苹果似的脸颊,穿着各种颜色到小腿的裙子,偶尔把眼波朝他们掠一掠,就惊得男学生鸡飞狗跳。他先被掠了几眼还很荣幸,后来就想起来了,那可不是看他,那是看他身边坐着的岳航之呢……岳少爷的漂亮是种高雅的漂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出挑。他打量女孩子们,可就是大大方方打量了,尤其仔细看蒋文看过的人。
他还会用筷子悄悄敲蒋文的手,向他低声说:“你看这些小丫头,哪个最好看?”蒋文缩回手不理他,他偏要追着挤一挤,促狭地追问。蒋文便横他一眼:“都好看。”岳航之又问:“我看扎绿丝巾那个最好看。你说是不是?”蒋文听了,心里却莫名的不舒服,半晌哼道:“……嗯。”岳航之又问:“那我和她谁比较好看?”大男人家家的,竟然问这种问题?!蒋文低声批道:“真是无聊!”岳航之便笑笑:“要是她更美的话,你肯定会直说的;那幺就是说我更好看了。”嘿,蒋文不由气结。
他们在桌上情形那幺亲密,长得又惹眼,早就被大家关注着了。彼此一寒暄,问起关系,岳航之看看蒋文:“小弟今年十七,文哥儿长我三岁,我们是同乡,情同手足,所以一起来求学了。”
桌上便纷纷报起年纪来,“我十九”“我二十”“我二十一”的。再仔细一排长幼,有个虎头虎脑叫方巍的,竟然和蒋文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高兴得举起杯子来和他碰。蒋文新交到朋友自然也高兴,碰杯的时候却听到耳边有蚊子似的,“哼…………”了一声。
你有什幺可哼的!
蒋文赌气似的,反而和他们玩得更放开了,把岳航之独自撇在了一边。
他们敬酒敬了几个来回,又去给各位老师行了一遍礼,蒋文的脸就喝得红扑扑了。岳航之也不拦他,只是轻敲着筷子,似笑非笑地说:“文哥儿好量,就是要小心喝得多了半夜闹我,我可压不住你呀。”蒋文一听他提起前车之鉴,顿时心里打了个突儿,就不太敢喝了。他瞟一眼岳航之,自己不高兴地鼓起了脸颊,那样子反而呆得可爱。
航之心里一百个喜欢,甜得举起茶杯去喂他,蒋文平时被他这样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唐突。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却见几个男生都在看他们。
“蒋兄和岳兄真是挚友啊!”“跟亲兄弟一样嘛!”
蒋文脸上发热,却听岳航之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当然了,我和文哥儿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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