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徒弟点了根蜡烛照亮,三个人慢慢往里面走。
走到尽头的时候看见荀杨和佴聿互相靠着在棺材旁边坐着,荀杨身上盖着那件喜袍,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老太太叫醒了荀杨,让他精神精神,然后自己围着棺材转了一圈,说:“这棺材了不得,等我死了你们把我放进去吧。”
荀杨睡得迷迷糊糊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喜袍,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佴聿。
“你被绑着,怎么给我盖上的?”荀杨小声问。
“它听我的话,我说让它过来它就过来了啊!”佴聿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荀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小兔崽子,你进这棺材的时候没什么拦着你?”巫蓬先生转过来问佴聿。
“没有啊,怎么了吗?”
“啧啧啧,”巫蓬先生走过来捏着佴聿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说,“看不出来啊。”
“邬奶奶,这棺材很特别?”荀杨不解地问。
“那当然,你听过那个传说不,仙人跟他的坐骑相恋,那坐骑就是这棺材上刻着的仙鹤。”
“听我爸讲过,据说这棺材是那个仙鹤的,但……仙鹤去哪儿了?”
“就在这棺材上啊!”巫蓬先生用手摸了摸棺材上刻着的仙鹤图案,“这就是那个仙鹤,被钉在这上面了,所以说,小兔崽子,你命好,他帮了你。”
佴聿看着那口棺材,小声说:“那要谢谢他。”
“是得谢谢他,等会儿你能不能醒也得看他的了。”巫蓬先生说完收了佴聿身上的红线,佴聿下意识地去拉荀杨,躲到了荀杨身后。
“还知道害怕!”老太太笑他,“别拉着他,到这边坐着。”
佴聿噘嘴着看了看荀杨,又看向巫蓬先生问:“你要弄死我吗?”
荀杨反手握住他柔声说:“她是来帮我们的。”
他说的是“我们”,佴聿听了心情大好,笑着问他:“那你想起我了吗?”
荀杨摇摇头,说:“她会帮我想起你。”
“我可没这么说。”老太太盘腿坐下,打了个响指,所有的蜡烛都灭了,“荀杨过来坐下。”
荀杨松开佴聿的手,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慢慢走过去坐到巫蓬先生对面。
他面前有三根香,插在米里。
巫蓬先生压着声音说:“等会儿你闭上眼睛,这边有什么声音都不要睁眼,你会看见你的前世,出生到死亡。”
她一边说一边点燃了纸钱,铜钱形状的纸钱被她撒在空中,落在他们身上。
荀杨闭上眼,耳边是听不清也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紧接着,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那是一间村野的破草房,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和一对儿穿着破旧衣衫的夫妻。
荀杨看到那个孩子跟着父母从婴儿时期渐渐长大,一家人和和美美,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来到这里,不知对夫妻说了什么,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个孩子。
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念经诵佛,早起坐禅、学习、诵经、打扫,他看到那个孩子长成了青年,穿着灰色的僧衣,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
荀杨看着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每天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之前的生活,他心里一阵怅然。
这种日子平静又安稳,着实让人心里踏实,但他能感觉到,这个青年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将那空白填满。
是什么呢?没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这个青年在扫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似乎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腰间还系着一对儿玉佩。
小公子长相秀气,爱说爱笑,第一次见面就缠着青年问他当和尚好不好玩。
青年从小在不苟言笑的寺庙中长大,难得遇到一个如此活泼的人,便与他聊了起来。
那之后两人经常见面,渐渐地,竟然互生情愫。
青年知道自己犯了戒,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他没办法和小公子分开,便就此开始放纵。
他们在后山的小溪边接吻,穿着僧衣的和尚解开小公子的衣带,身边有蜻蜓飞过。
他们在天地的见证下许了多少的誓言,那些说过的话都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从来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的两个人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被撞破了关系。
那天小公子匆匆跑来抱着青年哭,说不要分开,让他带他走。
两人还没说几句,就被围住了。
之后就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一如佴聿所说,他们分开逃跑,却从此再没能见面。
和尚被活生生烧死,临死前将小公子给他的玉佩放在胸前。
在火光冲天的画面里,荀杨醒了过来,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自己是那个被火烧死的和尚还是刚刚大学毕业的荀杨。
“看完了?”老太太开口,面前的香已经都燃尽了。
荀杨回头寻找佴聿的身影,发现那人正蹲在一边担心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摸了摸佴聿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佴聿伸手抱住他,呜呜地哭了出来。
“啧啧。”老太太站起来对荀仲云说,“你不管管你儿子?”
荀仲云长叹一口气,掏出根烟问:“介意我抽根烟吗?”
等到荀杨和佴聿情绪都稳定了些,荀仲云说:“邬老,这孩子的魂就得交给你了。”
荀杨挡在佴聿身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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