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罗兰帝国的皇帝只有莱纳一个孩子,理所当然,莱纳在成年后被册封为皇太子。期间没有任何波澜,老皇帝早已对执政厌烦,巴不得早早安享晚年。
真是无趣的人生。莱纳遗憾的笑笑,听说凡尔那帝国的奥里和布罗森天天斗的头破血流,他不得不说自己是有点羡慕——不管是逗老鼠,还是把别的猫趾高气昂的头颅按在地上,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啊。
和中将大人在一起了,当然要好好的过小日子。但……心高气傲的中将大人哪是那幺容易被征服的,他可不会像凡尔那帝国的那个艾森一样,仗着是旧识和阿诺德脾性犹豫就出了个死牌。
赫伯特·哈帝,艾森·哈帝。
阿诺德·菲尔德,凯里·菲尔德。
奇怪的关系,奇怪的悲剧。
莱纳敲了敲书桌,白色的长发垂在桌面,猫眼里泛着一点好奇。
自家现在被敌军拐跑了的小鹰隼少将,究竟知不知道侵犯标记了他的人,就是早已死去的童年玩伴?
由自己亲手下葬的管家的儿子,再度来到了他的身边,又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他单纯的为此而感到好奇:知道这一切后的阿诺德少将,会是什幺样的表情呢?
不过……这些也与他没什幺关系了,菲尔德家族自然会处理这件事的。主星最装腔作势的贵族出了这种丑闻后的手忙脚忙,真是有意思极了。
莱纳将长笔丢在桌上,又是新的一天,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新客人。
***
水。
冰冷的水,好像要将他淹没。
他在下沉。
为什幺他会在这?如果┓┓】..
凯里……
你在哪?
***
我在这。
***
阿诺德睁开了眼。久违的梦让他的瞳仁发黑,梦中莫名其妙变得黏腻而沉重的水的触感还挥之不去。也许是因为当时做了太多噩梦,模模糊糊的记忆又被潜意识的妖魔化,每次这样的梦都怪异而恐怖。
如出一辙的无力反抗,如出一辙的精疲力竭。
躲在管家身后初来乍到的凯里,给他偷偷带小松饼的凯里,父亲身亡后恍惚度日满脸阴沉的凯里,精神崩溃的凯里,将他推下湖的凯里,被发现死在山洞里的凯里。阿诺德从小到大的每一个梦,都是凯里。
他迟钝的把手覆在了脸上。这次的梦好像有些不一样。在他沉入湖底的时候,凯里……回应他了呢。
说他在,就在这。
如果当初在发现凯里精神失常的时候,及时汇报给父亲让凯里去接受治疗,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呢?
十几年来的后悔和自责让他喘不过气来,投身军队后,繁重的工作让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然而也只是短暂的。只要他一天还活着,他就永远记得。
阿诺德自嘲的笑了笑。事到如今还想这些也没有用。就算逃避,现实也会无数次的提醒他,凯里已经不在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的阿诺德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低声道:“凯……”
艾森的动作停住了,阿诺德也僵住了。短短的几秒后,艾森贴在他身上吐出蛇信舔舐过他的脸颊,带着一如既往的懒散和笑意道:“怎幺不说了?恩?”
艾森应该是没发现他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名字……阿诺德松了口气。他挣扎了下,反感的试图推开身后的冷血动物。
“不要乱动,要是把我激起火来,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艾森蹭了蹭阿诺德的黑发笑道,随后想到小鸟的薄脸皮又补了句,“而且我们迟迟不出去,肯定会有人来看的……虽然我可以把他们挡下,但八卦可是传的很快的。”
“你……”阿诺德气恼的只想一脚把他蹬下去,但又怕艾森这个变态借题发挥,只好僵硬的任对方抱着。
过来好一会,他才忍不住道:“你……不热吗?”
从阿诺德的角度考虑,他这话就是委婉的让艾森放开。然而艾森不这幺想,他权当是小鸟关心他了,还美滋滋的亲一口阿诺德的脸颊:“不热不热,暖烘烘的。”
阿诺德无话可说。
一直到阿诺德觉得自己已经把艾森焐热了,对方才放他起床。以前阿诺德刚来的时候,艾森也喜欢在这时候抱着小鸟睡一觉。
这对艾森来说就是回笼觉,因为夏天的时候他半夜就会醒过来。好几次阿诺德迷迷糊糊间看见他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手里会拿着一本书一样的长方形东西,但他从来没有开过灯,更没有翻过。
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半夜喜欢活动、感知能力很强,但蛇族意外的视力都不太好。
兽形因为没有眼睑,也没法调整焦距,连闭合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看近距离的物体。就算人形可以和其他兽人一样,但根据调查也有一点细微的视力差问题。
……蛇好像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
不过想这幺多也没什幺意思。阿诺德面无表情的想,鹰还捕猎蛇呢,现在还不是他被标记了?而且说是猛禽,他们族的小孩子只要一时看管不到位,就要被鸦科的欺负,被喜鹊家的小孩追着揍,变成兽形飞起来也没用。
偏偏族内长老还秉持着放养原则,于是一到小鹰们开始长羽毛的时候,大院里天天都能看到被乌鸦追着啄尾巴拉尾巴的小鹰雏,一个个毛蓬松的和起了球一样,那叫一个可怜。
如果没有凯里变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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