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 毁谤你和太子,对我周家有甚好处?”周仁霖使劲拂袖。
“有无关系,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怎么知道?”容正清目光如炬,他刚才已经和仇敌争辩半程,鄙夷地说:“少忙着撇清干系,我不信你毫不知情!这辈子为了荣华富贵,你再三再四地作孽, 自以为聪明,一脚踏几船,结果接连翻船!自作孽,你活该落水,休得牵扯别人!”
“别人?”
周仁霖冷笑,脸色黑如锅底,咬牙提醒:“你不愿继续做亲戚,可以!不勉强!但正清,佑棠是‘别人’吗?事到如今,全怪你们一意孤行,处心积虑教唆孩子学坏,千方百计排斥我,倘若早早认祖归宗,孩子怎会背负‘大逆不孝’的骂名?冤有头债有主,忘、忘恩负义的人是我,你们却挑软柿子捏、恶意夺人子嗣,难道就没一点儿错?”
容正清双目圆睁,疾言厉色:“你也知道自己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佑棠究竟为何流落在外、有家不敢回,原因是什么?平南侯府没落了,你就想把往事一笔勾销?做梦!”
“你——”
周仁霖无话可回,气急败坏,狼狈窘迫。
容佑棠冷静抬手:“够了,都别吵。”
“佑棠,你别急,千万沉住气,会有办法解决的。”容正清小心翼翼地宽慰。
容佑棠无暇懊恼,抬手引请:“走,边走边聊,杵着吵架太不成体统。尤其刚官复原职的周大人。”
“哼!”周仁霖脸拉得老长,确实刚官复原职:广平王遇害,王府一片混乱,平南侯左支右绌焦头烂额,挑挑拣拣一番后,捏着鼻子吩咐周家父子办些杂务,遂奏请朝廷宽恕周仁霖,瑞王等人权衡后,准许了。
容佑棠神色如常,轻声问:“关于谣言,主要传些什么?你们何时、从何处听说的?我居然后知后觉了。”
“唉。”容正清叹息,无法隐瞒,赶紧细细告知:“具体不清楚,我是早晨醒来听管家说的:小厮昨儿半夜溜去勾栏院喝花酒,听见谣言传得离谱,其一说你的身世、其二毁谤你和太子的关系、其三质疑你的升迁过程。”
“我昨晚亲耳听闻,但估计当时幕后小人刚开始造谣,仅是质疑你何德何能备受重用而已,故没太在意。”周仁霖补充道。
容佑棠没多想,扭头问:“也是在青楼听说的?”
周仁霖刹那有些尴尬,含糊答:“不是,同僚之间的茶会而已。”
狡辩!物以类聚,你们热衷的茶会,不都得品鉴歌姬曼舞?容正清嗤之以鼻。
容佑棠倒没多想,他警惕四顾,稳步前行,分析道:“我确实年纪轻轻升为三品,但政绩是实打实的,有目共睹,况且乃陛下深思熟虑后亲自提拔,谁敢质疑圣旨?谣言明显借着我毁谤太子,此刻造谣生事,可谓用意险恶、其心可诛!”
“幕后之人卑鄙下作,不知是否与广平王被害、南山刺客两案有关,竟有些像趁太子离京、疯狂作乱似的。”容正清忧心忡忡。
短暂震惊后,容佑棠定定神,迅速恢复冷静,坦率道:“一切皆事出有因,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太子殿下实在无辜,他征战十余载,立下汗马功劳,却因为赏识提携了我,一再被外界无礼非议。但谣言只能是谣言,永远不能成真,稍后奏请朝廷派人彻查即可,任何人不得损毁储君声誉,否则还想不想在京城立足了!”最后一句,他有意表露两分凌厉。
“没错!假的永不能成真,等太子凯旋,看谁还敢胡作非为。”容正清斜睨仇人。
“看我做什么?”周仁霖险些气个倒仰,紧张强调:“我已经解释了,谣言绝对与周府无关!陛下册封庆王为太子,佑棠聪明能干,我后半辈子享清福不好吗?何必跟着人找死。”
容佑棠立即问:“跟着谁?”
周仁霖眼神躲闪,避重就轻地催促:“早朝马上开始了,走快些。你们放心,我分得清利弊,绝不认谣言,咱们抵死不认,坚持到太子回京就赢了。”语毕,他步履匆匆,逃避抢步前行。
“喂——”
“四叔,算了,让他走,免得一同进殿引人注目。”容佑棠悄悄一拦。
“也是。”容正清不得不点头,如临大敌地提议:“别慌,别怕,会有办法的,一会儿下朝后,我陪你去拜访路祭酒,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
容佑棠脚步未停,叹道:“恐怕没空了。您知道的,地方上爆发了伤寒,疫病自古可怕,极易造成百姓恐慌逃难,赈济时户部至关重要,私事先放放吧,国事紧急。”
“唉。”容正清竭力掩饰忧愁,踏着方步迈进金殿,平稳走向自己在工部的位置——万幸,工部尚书是定北侯!郭家自当全力拥护淑妃所出的皇三子,顾忌着侯府势力,后方官员寒暄时,纷纷避免议论谣言。
但容佑棠的处境却不妙。他是户部侍郎,位置靠前,周围同僚基本家世清贵、多心气高傲,除了尚书郭远、同级詹同光之外,暂无至交。
“大人早。”容佑棠站定,照例先恭谨问候顶头上峰。
“早。”郭远威严而不失亲切地颔首,通身浩然正气,老成端方。
容佑棠又拱手:“詹兄。”
“贤弟。”詹同光佯作不知周围的窥测眼神,若无其事慨叹:“愚兄今日可算比你早些了。”
“哪里。”容佑棠温和道:“小弟不过偶尔早些而已,多是紧赶慢赶的。”
郭远悄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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