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上官烈冷冷道,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你这算威胁?」
「梁先生要说是,那就是了。」
梁杉柏和祝映台交换了一个眼神,小朱不在现场,随因看起来没受什么伤,还有,陆隐的肉身和那卷画都没有看到,但是元洮的稿纸好像在管维手上。总的来说,情况还不算最糟……吧……
「怎样?」梁杉柏以眼神询问祝映台,然后见到恋人点了点头。
「行,那就姑且和你们走一趟吧。」梁杉柏说着,将飞曜重又缠回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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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度驶入梁、祝两人不久前才踏足过的上官b市分家,恢弘的建筑这次展现在眼前,给人的感觉却压抑而冷清。
不知是否夜深了的关系,棋盘方格的建筑区域内此刻一片肃静,虽然如同明月一般的术法灯笼依旧高高悬挂在屋檐,如今看来却觉得那些光芒微弱得几乎如同萤火,在强大厚重的黑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上官七部……」随因坐在车窗边,向外看去,随后摇摇头,「死气沉沉。」
梁祝两人也觉得很是奇怪,明明才在几天前来过此处,当时上官家给他们的感觉还是欣欣向荣的,但是此刻却显得颓败到近乎鬼宅,尤其这么空旷的一片建筑物黑漆漆地耸立在眼前,简直就像一张张吞吃生命的嘴。
「像那团东西。」祝映台想了想,说。
梁杉柏也想到了那团黑色的雾气,在陆隐的梦中,它仿佛有生命一般吞吃了桃林,在刚才,它则吞吃了上官家数条生命,无声无息。
车子开到主宅门口停下,梁杉柏三人被押着下车,上官烈在经过祝映台身边的时候不知怎么与他擦撞了一下,两人交会的时间很短,除了祝映台自己和近在一旁的梁杉柏,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祝映台微微地皱了皱眉。
「你们都退下吧。」下车后,管维遣散了那些黑衣人,随后又转头对上官烈恭敬道,「老家主已经在房内等着了,他让小的转告家主您,夜深露重,家主您保重身体要紧,请早些回房休息,余下的事情,老家主会代为处理。」
上官烈闻言面上露出了微微的不耐,但依然点点头:「那么人就交给你了。」他说着,向着建筑物内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几人眼前。祝映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忍不住轻轻攥紧了手中刚刚被塞入的东西。那大概是一张字条——上官烈是什么意思?
管维等上官烈离开后,才对梁杉柏三人做了个手势:「几位请跟我来。」
随因对梁杉柏和祝映台点点头,三人便跟着管维一起进入了上官b市住宅的建筑物内。
这次进入比上次梁祝两人来的时候进入的范围要深得多,之前他们与上官烈相会用餐的时候只不过局限在最外层建筑物内的一处偏厅之中,这次却是一路笔直沿着走道穿过许多房间,进入到建筑物的深处。
这一路上见到的景物都几乎可以用冷清来形容,黑暗的走道上紧紧点着昏黄的立式灯笼,越往里走则越觉得周围的装饰变得陈旧古老,似乎上官烈改造建筑内装修的工程并没有覆盖到整座老宅,由此,经过现代装修的部分后,后面的老旧建筑给人的感觉便格外寒碜。
空旷的空间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家具,却处处可见斑驳的漆面和蛀蚀了的廊柱,垂落到地面的纱曼也像是经过了宿世变迁,带着一种幽魂一样的灰白。整座建筑物内几乎都像是没有人,偶尔看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仆侍经过,也都是谨守本分地不发一言,低头默默退开,等他们走过才开始走动。
梁杉柏、祝映台和随因三个人走的是一个品字的形状,随因走在最前头,梁祝两人殿后,这是以防有个万一,随时可以形成三角防御的阵容。三角是天下最稳固的几何形状。
他们在这古老的大宅内也不知走了多久,幽深的长廊仿佛永无止境,有时他们在屋子内部,有时来到露天,穿过一个石砌庭院或是一段绿化覆盖的走道,当他们在屋内的时候,两面有时可看到许多关闭着的一间连着一间的屋子,几乎所有的屋子的雕花门都紧紧合拢着,门上则贴着用不认识的梵文写的封条,梁杉柏猜测那是封禁妖物的咒法,不知里面关的到底是什么。有一扇门背后传出男女吵架的声音,有一扇门则从雕花缝隙里往外吹着白雪……凡此种种,处处体现着一个古老大家族的神秘与强大,就连随因这样见多识广,对上官家有不少的认识,实地看到,也还是有些吃惊。
「上官家果然深不可测。」他最后轻轻嘟囔了一声,便不再发一言。
行走的时间大概有将近一个小时,开始梁杉柏还在计算出进建筑的次数,后来就放弃了,显然,他们现在并不是在一个实际存在的空间中行走,而是在由术法所构筑的,一半现实一半虚幻的空间中移动,所以上官家的主宅才会如此无穷无尽,这也说明上官家防他们防得有多么厉害!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长廊的尽头,面前出现的是一扇微微掀开的雕花木门,里面好像有火光挑动,映得门口一带红彤彤的。管维走到门口,轻轻敲了门扇,随后以更为恭敬的口气道:「老家主,梁、祝两位先生和青山先生门下大弟子随因先生一起都到了。」
门口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椅子上坐起身来,然后梁杉柏他们听到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请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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