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他拿起挂在床边的剑,从床上翻身而起。门打开了,站在门外的赫然是今天才到达的常生的小师弟。
“你有何事?”燕留就这么站在门口,有几分怪异,让他进屋吧,这大晚上的,把门关上吧,这毕竟又是常生的小师弟。
没想到来者一改白日腼腆的表情,一把推开他,自顾自的进了房。“那个小师弟,你干啥呢?”燕留说着,一点寒芒已经从他抽出的一点剑身上散发出来。
窗外的树枝摇晃了几下。
小师弟走到桌边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了几个小瓶子,靠着烛火倒了些东西在手上,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模样。
燕留在一旁不知做何言语,直到他看见那张脸显露出了熟悉的样子,他面色一变,不由轻呼“薛故?”
第5章 故人
坐在桌边的薛故终于笑了,把一头长发散下来,在影影绰绰的烛光里显出了几分妩媚。
“燕哥,是我。”薛故甜甜一笑。
这薛故是神鬼门门下的一名杀手,最擅潜伏与易容,可这几年燕留都没有见过她。毕竟做杀手的人,九死一生。故而旧友见面,总是值得欣喜的事。
薛故扑到燕留的身上,紧紧搂住他。
常生那边也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惊醒。他打开窗子一看,居然是一只海东青。这只海东青凄惨异常,一身羽毛斑驳不堪,一只眼血流不止,连翅膀都无力的耷拉着,但嘴里叼着一个染血的小竹筒,
看见常生时,海东青眼里突然有了光,将嘴里的小竹筒吐在常生手里,又将头在常生手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常生一时间心绪大乱,他仔细的看着这只海东青,直到看见它腿上的印记,他才发现这只海东青是熟人,这是他师父的海东青。
那时他还小,刚满十岁。师父的旧友给师父祝寿,送了一只怀孕的母海东青。那时他对这种猛禽有点害怕又十分好奇。小海东青出生以后他便日日缠着养鹰人。师父见他着实是喜爱,便允许他每日练完功后给小海东青喂食。时日久了,海东青长大了,骨子里的凶性苏醒,只认常生的师父,常生,养鹰人。旁的师兄弟想摸摸这只海东青漂亮的羽毛都免不了被挠几爪子。再后来,他沉迷习武,便也许久未见了。如今看着那只曾经在天空翱翔的海东青成了如今这凄惨的样子,常生心中大恸。
他心里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他把海东青的尸体抱在怀里,打开了那个小小的竹筒,那张薄薄的纸上只有四个字“有变,归门。”
常生第一反应就是,师父出事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把海东青紧紧的抱在怀里。走到一棵无名的树下,跪下,开始挖土,挖出一个小小的坑。他心如乱麻,一下一下的用手刨着土。一捧捧黄土落在膝边,一只雄壮的海东青睡着。他在这个小小的坟墓前坐了许久。
海东青送来的信,海东青的惨状,字迹的零乱。甚至,都不是师父亲笔写的。难道,师父已经。
常生打了一下自己的头,不愿再想。
他跌跌撞撞的走上楼,推开小师弟的房门,可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包裹,睡着人的床铺也空空如也。要不是常生亲眼看着小师弟走进这间屋子睡在那张床上,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
可是没有走错,就是这间屋子,这张床,这个板凳。可是小师弟,不见了。
他急匆匆的想去找燕留,当他跑到燕留的房门前,惊讶的发现,房门没关。
门没关,烛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高大的燕留正和一女子相拥,那女子青丝如瀑,柳腰一握。燕留身材俊朗面目温和,两人在朦胧的烛光下显得那么相配。
常生的本想敲门的手停住了。那是他的爱人吗?或者是他的婢女?侍妾?是了,这个年纪的男子怎的会没几个情人。
不该打扰他,不要呆在这,常生满脑子都被这个意外的事件塞满。他退了一步,退了两步,他走了。
燕留早在常生接近房间时就有所察觉,但薛故借着拥抱猝不及防的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凭他的功力,冲开这桎梏也要一盏茶的时间。他恶狠狠的盯着薛故,做口型问她为什么。
薛故只是笑着演着情深的戏码,侧耳听着门口远去的脚步。终于远了,她敛了笑容。“峰主要对山河门下手,你好自为之。”她掏出一瓶药往燕留嘴里倒。燕留动弹不得,只抿着嘴不动。不成想薛故把毒含在嘴里渡给了他。
这时,门被敲响了,是常生。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小师弟。小师弟没道理不辞而别。可没想到一打开门,入目的竟是如此香艳的画面。
其实常生的心里是抱着一点私心的。他希望那个女子只是朋友,夜寻燕留也只是有急事。可这个画面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心神大乱的他自然也没发现燕留急切的眼神。
常生只是撑着最后一点骨气与尊严,帮他们关上了门。而燕留看着失魂落魄的常生,心中也是纷乱,可他也只能恶狠狠的瞪一眼薛故,焦急又失落的看着常生离去。
常生给小师弟留了一封信,乘着月色,提剑而走。
第6章 山河门
常生日月兼程赶回山河门,可即使是轻功赶路,等他坐上山河门的船,也过去了整整八日。
摆渡的老人还是那个样子,不紧不慢的划着船。山河门外的大江暗流颇多,且多礁石,除了这个摆渡的老人,茫茫江上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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