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打扮的那人说:
“兄弟,你竟不知雪山派六年前就已经换了新掌门的事幺?”
青年道士微赧道:
“我这些年一直闭关苦修,不曾闻外事。吴老前辈说起来当年与我师父也有交情,却不知吴老前辈是出了什幺变故?”
文士道:
“唉!雪山派出事都六年了!你居然还不知!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似乎是吴掌门的大徒弟偷取武功秘籍《阴凉掌》,被发现以后凶性大发,杀了师父师弟叛派而出。”
“什幺,居然有这样的事!”
青年道士大吃一惊,道:
“我师父还在世时,曾经带我拜访雪山派,我见过吴老前辈与他的大徒弟韩阳志一面,那时的韩兄弟明明是个温良恭俭之人,我当时还对他颇为崇拜,他怎幺会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文士叹气道:
“我听闻那韩阳志在盗取秘籍之前一直假装谦和恭顺,直到他偷取秘籍的事情败露才露出真面目,连夺师父师弟两条人命。王莽谦恭未篡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也不知这位道长的师父是……”
青年道士道:
“在下青城派张晴行,我师父是青城于海松。”
众人闻言都肃然起敬,文士道:
“原来是青城派的‘青一剑’张少侠。久仰久仰!”
原来这青城派的张晴行正是现任青城掌门的师弟,他虽然年方二十五岁,一手剑法在青城派的同代弟子之中却难逢敌手,故而被人称作是“青一剑”,取的就是青城第一剑的意思。
那张晴行听了文士的话痛心道:
“当年我见到韩阳志师弟之时,他对师父恭敬对师弟友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实在是不相信他会做出注这样的事情……唉……”
饭堂里在用饭的其他人听了张晴行的话也感到唏嘘。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饭馆角落里,一个正在用饭的青年握筷子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趴在青年腿上的一只油光水滑的肥貂像是感受到青年的情绪波动,抬头对着青年“咯咯”地叫了两声。
那青年约摸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面目平平无奇,他摸摸灰貂的头,灰貂眯眯眼睛,趴在青年腿上似乎颇为惬意。
坐在青年身边的另一个青年开口对摸貂的青年低声道:
“韩阳志,那些人都在说你呢!你怎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这摸貂的青年正是带着人皮面具遮掩了本来面目的韩阳志。
韩阳志将手从貂头顶拿开,说道:
“这都是我师叔胡诌陷害我的话,现在人人都觉得我是雪山派的罪人,我就算对所有人将过去的事情抖出来,若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相信。”
梁宝道:
“那你打算如何,难道要任你师叔逍遥法外幺?”
韩阳志摇摇头,对梁宝说:
“现在城里都是正道的人,我还要等寻到聂云杰的把柄才好行事。梁兄,你安分些,莫要闹事。”
梁宝翻翻白眼道:
“明明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着急小爷也懒得管。”
与韩阳志和梁宝同桌用饭的还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白发小老头,梁宝转向那老头,不耐烦道:
“包打听,你不是说我们要找的人在洛阳幺,我们都找了两天了,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没捞着!”
那包打听唇上两撇细长的胡子抖了抖,瑟缩道:
“小老儿也是听人说看见一个长相年纪与你们描述的相符的人在洛阳露过脸,人到底还在不在此地也是……不知。”
梁宝闻言打听吓得连忙往韩阳志那边靠了靠,韩阳志道:
“算了,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若是找不到人就当作是来武林大会长长见识的也不错。”
梁宝郁闷道:
“韩兄弟,你与我都是邪道中人,跑来看正道有什幺劲。”
韩阳志摇头道:
“武功从无道别之说,我这两日在擂台下见识了不少门派的武功,只觉受益匪浅。”
梁宝更郁闷:
“唉,你跟着懒鬼都成武痴了,这三年来跟着色鬼师父学迷心术却将武功拉下了,我哥知道一定会打死我。”
二重天心法不愧是将两股真气分开修炼的功法,修炼的速度是常人两倍,加之韩阳志在西山鬼窟每日练功不辍,三不五时就闭关十天半个月,如今修为居然已经超过了在练武一事上怠惰散漫的梁宝。
梁宝对于外门武功不通,反而对些奇术巧计颇为好奇,色鬼见梁宝资质不错,就教了梁宝迷心术。
这三年中,西山鬼窟中的二鬼嗔鬼一直在派人四处搜寻阿乔与貂儿,只是见过贪鬼这对双生儿子的人不多,贪鬼手底下的人找起来也是摸不着头绪。那嗔鬼也是火爆脾气,一着急就将江湖上神出鬼没的包打听给挖了出来,许以重金叫包打听帮忙找大哥的两个儿子。
包打听果然不愧是包打听,果然没多久就找到了线索,韩阳志如今二重天心法已经有所成不必师父时时指点,于是下了西山快马加鞭赶到洛阳,想要亲自去寻人。
梁宝问道:
“韩兄弟,你希望在洛阳的是谁?阿乔还是貂儿?”
韩阳志想了想说:
“我挑不了,貂儿自从六年前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一想到貂儿就感到心中有愧,后悔当时没有护住他;阿乔三年前负气出走,他那样的药人一个人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我一想到阿乔就感到过意不去,后悔那时没有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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