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感情,所以不懂怎么去挽回这个人。
身上被泥土掩盖,整个人都是灰色的,聂云起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血迹斑斑,可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就这么游荡回了冰室。他也不懂该以什么心情面对月轻,爱吗,是爱的,所以才会有恨,为什么不愿认我,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离开我,恨我的话,不是应该杀了我更好吗?
“你从来都是这么残忍,从来都是。”聂云起从怀中取出那把匕首,兵器永远是最无情的东西,破坏了一切,却连一滴血液也不曾停留。
“你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死?”辛离追随着聂云起的脚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一生最珍爱的师弟,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床上,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要和他一起去死,这样怎么可以 ,这样怎么够,他要他好好地活下去。辛离打掉了他的匕首,快速封住了他的穴道,连床上的人一起掠走。
以他的功力本就不需要太过客气,之前是因为没有确定师弟的安危,而现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挡在自己的面前的。
聂云起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生不能,死不得,只能感到家离得越来越远,而那人的气息还在身边,便安心得昏死过去了。
☆、遇
祈云山常年被云雾笼罩,寻常人不敢上山,怕一不小心就陷在山中,不得出入。这样的山往往有许多传说,传说山上有仙,也有说山上有妖,却无人去打扰这一山的宁静祥和。
枝叶轻颤,有人早早上山,染一身露水,带一路尘埃。辛离将月轻小心地抱着,不时用手梳理他的鬓发,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他的身后紧跟着聂云起,聂云起想死,但他不想一个人孤独地走。他想和月轻在一起,就算他恨他,怨他,他依旧像想缠着他,和他死在一起。
这个悲愿未完成前,他会好好地活下去,生不如死地活下去。
越往里走,视野越发清晰,隐约出现一处院落,院落的主人显然不善打扫,任桃花落了满地,竟无一处可以下脚。
辛离一脚把睡死在树上的老头给踢下树,那老头反身一跃,竟是稳稳站住了。
“臭小子,刚回来火气这么大。”老头眯缝着眼吼道。
“你知道的,对不对?”辛离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人。
老头不觉站直了身体:“知道。”
“那为什么还允许他下山。”
“辛离,你知道吗?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也有些人是不能错过的呀。”老人望向悠远的白雾,好像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在看。
“你能救他的。”辛离用目光锁定了他,执拗地像个孩子。
“或许吧。”老者将月轻接了过去,男子和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看来是被保存的很好。“孩子,这些过后就好了,再忍一忍,那个人值得你去等的。”
聂云起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他们可以救他,他会再次看见他吗。他有些迷茫,却又止不住期待,为此,他愿付出所有。
老者将月轻安置在床上,顺着他的身边坐下,把手放置在月轻的额头,一缕白光浮起床上的人似有回应,不久却又平静下来。
“为什么没醒?”辛离握住月轻的手,将手指混入他的指间,却感受不到一点颤动。
“他不愿回来。”
“你说过会救活他的,你不该食言。”辛离的剑此时已指在老人的眉间。
老人笑了,带些无奈和宠溺:“你们真是,一个两个都没把我当师父,把剑放下,你又不会真对我做什么。”
老人看向聂云起:“我又不是说没救了,他需要一个人带他回来,一个能让他有求生欲的人。”
“我去,我可以。”聂云起连忙上前抓住了月轻的手,他已经好几天没触碰他了。
辛离上前一步,不语,却已说尽了自己的态度。
老人按住辛离的肩膀,轻语:“我以为你明白。”明白什么,明白月轻生死只为这一个人吗,还是明白我所有的爱恋都比不过这个伤他至深的人吗。
最终,辛离还是让步了。他走出门去,脚步无一丝停顿,他怕自己后悔,那个人,他是从来不愿伤害的呀。
老人瞟了一眼聂云起,他实在看不上这个人,哪有自家熊孩子好,偏偏月轻喜欢。爱情这东西,总会让人一条道走到黑。“我可以让你的神念进入月轻的梦里,其实说是梦也不完全,那只是一些过往的记忆,尽力把他带回来吧。如果不能,你也别回来了,你可清楚?”
“多谢。”聂云起郑重一拜。
老人听闻这句话,轻笑:“你总算没有愧对那个傻小子。”
☆、遇
我在哪,聂云起醒来时,还有一些不真实感。这是我的房间,我在地上,那月轻呢?天还没亮,黑漆漆的夜立刻将聂云起带回那段可怕的记忆,他几乎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赶到月轻那里。
求求你,不要有事,求你了。房里不知何时亮起了烛火,火光将屋里人的影子清晰地投下,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珍贵。还好,他还在,聂云起有些想哭,但自己明白还不是时候,还有些事没做。
月轻昏迷了许久才醒转过来,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珠,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他有些木然地走下床,从自己的衣服中抽出匕首,向心脏狠狠地刺
了下去,兵器刺入皮肉的感觉并没有多疼,大概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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