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有点难过——他甚至已经为自己收拾好了将艾格西一路送去王都所必备的行李——但是他说“好。”
龙类的生命之中有太多的人离他而去,有的是短暂的别离,有的则是永久的分离,但这一次,他有着等待对方的盼头与向往。
学院中楼里的钟楼“铛——铛——”的被敲响,艾格西推开窗,向外望去。
月亮挂在天上,在杜雷特的蛊惑之下,艾格西睁开了眼睛。
龙类转过来与他对视的视线交汇,杜雷特望着他的竖瞳示意他往下看去。
树林被静谧的月光所笼罩,月光花在这个夜里盛开,风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带来了远方被雪覆盖的松林的味道。
“仔细看,艾格西”龙控制着双翼,将他们的高度降下去了一些,“看见那些小精灵了吗?”
只在书里面见到的精灵,第一次活生生地展露在他的面前,曾经只存在于歌谣与传说之中的画面,逐渐在艾格西的心目中变得形象而立体起来。
他们飞了很远、很久,久到树梢的叶子上甚至开始出现了白色的雪痕。
龙类久违的在天空发出长吟,绵长而醇厚的吟唱带着古朴的、独属于龙类才听得懂得咒语。
艾格西在他的声音中醒来,天空中太冷了,即便是围上了一条厚厚的围巾,他的鼻头也被冻得通红,于是他变回原形。
即使是不用手臂去攀附住,杜雷特也一定会飞得稳稳的,不让他掉下去——这是他承诺过的。
“你在唱些什么?”
等到杜雷特的长长的歌唱表演终于结束,艾格西发问。
“咦?”以为小家伙已经睡熟了才开喉的杜雷特有些羞涩,太久没有吟唱这些古老的歌谣,他唱的过于投入,甚至没有发现艾格西醒来了,还变回了大猫猫,“就是...是龙类的咒语,祈祷月之神赐予我们健康与幸福的。”
——即便是自大又暴戾的龙类,也会向神祈求庇佑。
“这是我母亲曾经唱给我听的”龙平稳地向前飞去,穿过云层时湿润的水汽,让艾格西的毛都被打湿了,“现在我唱给你听,希望你也能健康幸福。”
今天的月亮,也是又大又圆的挂在天上。
住在溪水边的独角兽先生,又一次听见了云层上方传来的龙吟声。
五年后,当杜雷特在收到了来自于王都的信笺时,随着和小时候写得一样乱糟糟的字体的,还有出现在门口的艾格西。
“艾格西?”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信里可是说了小艾格西要花上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回家的路上呢!
“走路太慢了”艾格西的脸在看见杜雷特的瞬间有点不易察觉的红了,龙类的长相在岁月之中几乎没有变化,除却比离开时显得要稍短了些的头发,“有一个朋友刚好要往北边去,我让他带了我一程。”
“额...那要邀请他来我们家里坐一下吗?”杜雷特听了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动心,试图将房子收拾一下。
“不不不,他们,恩,他们已经往北边去了”艾格西拦住了杜雷特的动作,五年时间的成长,让他显得更高了,站在杜雷特的面前几乎像是传说中的巨人国地人物,无端的就有着一股压迫感。
——艾格西的朋友们走了,杜雷特有点失落的想,他还没见过他的朋友们呢!
“好吧,那你先把东西放下来”杜雷特伸手去接过艾格西鼓鼓囊囊的背包,让他的肩膀能够得到一些休息。
小包裹还是离开的那个样子,只是大约被主人使用的次数过多,灰扑扑的像是蒙了层灰。
而直到这时候,杜雷特才有了“艾格西终于回来了!”的实感,五年来繁忙的学业以及王都与树林之间过远的路程,使得他们相聚的次数少的可怜,而每年去往王都看望完艾格西的日子,杜雷特总是会没来由的失落好长一阵。
向来内敛的龙类,在某一次与莉莉丝的交谈中,诉说了自己的心绪。
女巫面前桌子上的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响着,在煮着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料的东西,杜雷特的嘴巴里含着女巫新做出的手指饼干,“我在里面加入了蝾螈血清哦!杜雷特你来帮我尝一尝味道吧”——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呢。
显然是在天上被风吹了太久,艾格西的脸红扑扑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个鸟窝,不过在杜雷特的面前他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
“浴室里装了新的浴缸,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下。”
当艾格西脱了上衣,正在和有些狭窄的领口做搏斗的时候,杜雷特敲了敲门并且推开了一小条门缝提醒他。
被闷在布料里面的艾格西瓮声瓮气地回答,“好的我会的,但是杜雷特你能来帮我一下吗?我忘记把扣子解开了...”
艾格西的身材十分健美而纤长——杜雷特发誓对此他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而或许是王都的光线过分耀眼,又或者是小艾格西在那里总是裸着上身,他的皮肤显得要比过去黑了许多。
杜雷特没来由的就嫉妒起了王都的人们,他们一定看过许多次我的艾格西的身体!
一走神手里的力量就容易掌握不好,以至于当艾格西终于从纺织面料之中解放出来,鼻梁上一道显然是刚刚勒出来的红色痕迹让杜雷特十分内疚。
等到烧好了热水、艾格西在氤氲的热汽中舒展开四肢,杜雷特也才觉得舒了一口气。
刚刚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艾格西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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